“我娘在陆家的名声不大好,我爹……我甚至不知道我爹是谁,我的名字不在陆家的族谱上,陆家人都说我是野种。”
他停顿了一下。
“我一直在想,我爹是谁?是路边的叫花子?是陆府的哪个酒鬼,或者是……”
“别说了。”
女孩儿突然尖叫起来,“你闭嘴。”
他不以为然的笑笑,“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以后一个人别来这里。要来,让林壁陪着。”
女孩儿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思。
她蹭的站起来,一仰头,将那一壶的酒都喝完了,然后把酒壶往他怀里一扔。
“师兄,谢谢你的酒。还有……”
她牵了一下嘴角,说不下去了,撒腿就跑。
陆时看着她消失在拱门口,自嘲一笑。
他不仅懂男人心思,也懂女子的。
那丫头的手指冰冷,可见已经等他许久;她收了那么多的礼物,却巴巴跑来问他讨要……
他有什么好?
他哪里值得她等?
她等的人应该是褚言停,他们家世相当;或者是唐见溪,那人风趣幽默,绝非凡夫俗子。
再不济,也应该是这个公的世子,那个侯的儿子……
唯独不能是他。
傻丫头,我不配的!
……
从小到大,陆时的喜怒哀乐都藏得很深,他不会轻易被人窥破心事。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藏着惊涛巨浪,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女孩儿说出那几句话后,心口一直疼了好几天。
那天过后,唐之未病了,太医说是染了风寒,养一养就好了。
这一病便是一个月。
这一个月,别说是褚言停,唐见溪这两个傻小子,千方百计哄他们小师妹开心,就是太子府也常常有好东西送来。
陆时借口读书忙,一次也没去探过病。
他此刻已经拿到了禀生的头衔,要准备两年后的春闱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