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七日哀悼实在不算多长时间。
易勇安也不由叹了口气。
“唉,天子这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怎么就驾崩了呢。”
这种程度的对皇帝的议论,甚至更露骨一些,在大庸是完全允许的,边上叹息的百姓也不少。
消息随着易勇安等人赶车回村,也传遍了西河村。
傍晚的柴房附近,易保康匆匆走来,那边兄长正在劈柴,他知道兄长是关心社稷之事的,特地过来告知一声。
“兄长,官府贴告示了,说天子驾崩了!”
易书元手中握着斧子,轻磕圆木,随后带着木头重重劈落。
“咔嚓~”一声,木头一分为二。
“知道了。”
易保康叹了口气。
“天子还不到花甲之年,这在宫中锦衣玉食的,怎么就驾崩了呢。”
作为真正从大庸相对黑暗的年代过来的老一辈,易保康此刻还是十分感慨的。
而易保康自觉这些年家中日子好过了,吃得好住的好,所以自己已经年过八十,一个耄耋老叟依然身子硬朗,天子在皇宫中理应更好却驾崩了,更是感叹天子早逝。
易书元抬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胞弟。
“要治好天下,比我们种田砍柴要累多了!”
说着,易书元望向西南方向,恍若隔着千山万水望向承天府。
大庸天子逝世,气数随风云而动,天下间为天子而哀者不知凡几。
“这皇帝死了,新皇帝不知道怎么样呢兄长,一会开饭了,随便干会就可以过来了。”
易保康叹息着走了,易书元应了一声,又看向天空,晚霞犹在星光渐起,天上紫微帝星反而愈发明亮。
弟弟走远,易书元也放下了手中的柯斧,坐在柴堆微微闭眼。
正常而言,即便是一国之君亡故,阴差也需将死后之君带往阴司受审。
但明宗则不然,承天府鬼神只是守在如今的明宗灵柩旁,并无任何人带走其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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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崩天子无思无想,仿佛等不及将灵柩安葬皇陵,劳累一生之后已经深眠于棺椁之中。
这一睡就睡了一个月,马上冬月过去就要到腊月了,仿佛能永远睡下去。
只是在这种“沉眠”中,今日好似梦起,项屹只觉眼前似乎有光亮,忍不住有种眼皮跳动的感觉。
荒唐,朕都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