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帝绯和骨钺。
玄黑色的海水滔滔不绝的泛涌而来,拍在无形却有质的界壁之上,顺着界壁向天顶流去形成一层细密的水幕。
水幕之后,一粒光点悠悠显形。
光点起初只有银质针头一般大小,仿佛在遥远的太空之中跳跃。每一次跳跃这光点便会放大几十上百倍,直到临近狱界界壁,化成一位白衣人的模糊影子。
白衣人处于水幕之后,根本看不清容颜。只有那飘飘长裾飞扬在宇外太空,映衬着此人绝代的风华。
白衣人的脚下,似有一叶扁舟。
扁舟仅有两丈之长,舟体尽是极尽腐朽的枯木颜色。舟舷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根飘扬着黑色残旗的桅杆,耸立在舟尾。
骨钺还未看清那人和那船的细节,就见无垠的璀璨的金光从那人体内爆射而出。
这些金光里蕴着一枚枚强大的符文,在白衣人的掌中凝成一柄符文长刀。
只见白衣人手持金光符文长刀狠狠的劈下,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好像「扑哧」一刀刺进骨钺的身体里。
那原本坚韧无筹的界壁也应声裂开一道狭小的缝隙。
“走!”
帝绯手持封魔契约一步踏入那道裂隙之中。
骨钺最后再回眸凝望了一眼飘渺的狱界,便也头也不回的走进界壁裂隙。
桑姑曾说,“珍惜每一次的重逢,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哪一次诀别就是永别。”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每一次的诀别都有可能是永别?
可惜骨钺没有把那个叫做「愧魔」的魔头带在身边,也无从向任何人问起。
“不知我那另一面有没有将此份魔念斩掉,又舍不舍得忘掉魔愧继续前行?”
回应骨钺的只有彻底消散的苍茫水声。
“俱往矣。”
“就让本魔以永恒天魔体之坚,去会一会堕魔神界的各位妖孽罢!”
一切,重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