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泮沉默了会儿,忽然问:“为什么要押我?”
乔纳森对他释放善意,即便真的有惺惺相惜的性格缘故,更多的也是某种目的。他曾经困惑自己能帮他什么,现在却明白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乔纳森说,“你对自己没有信心,我有。”
林泮没有作声。
乔纳森看看手表:“还有十分钟,我长话短说。”
林泮抬头,安静地等待。
“你反对第三者吗?”他开门见山。
林泮问:“我的答案很重要吗?”
“当然。”乔纳森说,“假如你不接受,我们就真的只能做普通朋友了。”
林泮莫名笑了,半晌,道:“我忠于我所选择的人。”
乔纳森扬眉。
“我没有过‘家’,对它没有想象。”林泮平静道,“她说家里有几l个人,我就接受几l个人。你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才选中我的吗?”
“一半一半吧。”乔纳森吃掉盘子里的沙拉,这就是他今天十二点之前所有的份额了,这么想,剩下的一点鸡蛋都显得无比美味,“你聪明但好相处,也没有排他性,完美的伙伴——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胜率,鹿露喜欢你,这是最重要的
,如你所说,‘她’才是这个家的核心。
“还有,虽然我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但看开一点吧,我看了人类婚姻历史什么的书,21世纪的女性都流行晚婚。”
他看林泮吃完,把盘子收走,“等她结婚,我们都老了。”
林泮怔住。
“我走了。”乔纳森拿起挂在门口的大衣,“好好休息,爱自己才知道怎么爱别人。”
林泮抿住唇,起身送他:“路上小心。”
乔纳森挥挥手,大步走向外面的风雪。
林泮注视着他的背影,忽然发现世界真的很奇妙。他一生所想,不过片瓦遮身,阻挡最冷的风雪,乔屿森却宁可放弃安稳的屋檐,冒着风雪前行。
他们是当下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生。
鹿露呢?
拥有这座房屋的主人,又在想什么?
她才是决定谁能留下,谁被赶到街头的人。
一念及此,身体愈发疲惫。林泮低低咳嗽两声,抓紧时间帮鹿露预定好早午餐,找到昨天吃的药物,继续服用一份,漱口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