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林泮,“从这个角度讲,我们俩是两个极端,我太自恋,你太自卑。”
林泮沉默不语。
“上回我们聊天的时候,你说你想和人结婚,在你心里,人家愿意和你结婚,也是看中你的‘能力’,而不是看中你这个人吧。”乔纳森注视着对面的人,“你好像不认为谁会真正爱上你。”
酒吧的客人越来越多,坐满大厅的卡座吧台,有人在喝酒,有人在聊天,有人在随着乐曲出神。
但二楼的隔音很好,所有的嘈杂都成了沙沙的白噪音,令这方小小的圆桌与世相隔。
乔纳森问:“我说对了吗?”
“是的。”林泮平静地承认了,“所以,
()我也不相信你是因为我是我,才想和我做朋友。”()
鹿露对你很好≈dash;≈dash;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想聊的不是她。乔纳森摆摆手,你也太警惕了,我和她的关系你很清楚,我犯不着从你嘴巴里套话,不过,你这种心态很有意思,你在保护她。
◤本作者青青绿萝裙提醒您最全的《醒醒,继承遗产了》尽在[],域名[(()
他饶有趣味地问,“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却想保护什么都有的人,这只能是爱情,对吧?”
林泮不想理他。
“来。”乔纳森倾过玻璃杯,碰了碰他没动过的酒杯,叮咚脆响,“为爱情干杯。”
林泮问:“有没有人说过你恶劣。”
“我一直是这样。”乔纳森耸耸肩,自顾自喝干了杯中的酒,轻轻吐气,“所以,朋友也不是很多。”
他好像有点醉了,话逐渐变多,“这家店的老板算是我少数的好朋友,他和我一块儿出道,干了两三年就说不想当模特,想搞音乐,我说借他钱开个工作室,他不要,找了个酒吧当驻场,没钱了就打电话叫我请他吃饭,但从来没有问我借过一分钱,也没卖过我半点消息。”
停了停,又道,“有个人给他开二十万,让他出面爆料我们之间有不正当关系——培训班的时候,我们俩是室友,关系很好,结果他把人家打进医院。”
意大利面上来了,香喷喷的,林泮拿起叉子,将橙黄的面条卷起来,不置可否:“然后呢?”
“然后在医院遇见了他现在的妻子,开了这家酒吧。”他摊摊手,“好人有好报吧。但自从他结婚,我们相聚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他女儿去年出生,现在就算我专程过来,也未必能见到他。”
林泮怔住,这个故事和他想的有些出入。
“好朋友已经很难得,他们还会逐渐消失。”乔纳森轻轻叹气,“最后你发现,留下来的都是掺杂利益的朋友,想要个能说话的朋友比登天还难。”
林泮自顾自吃晚餐:“有过总比没有好吧。”
“这倒是。”乔纳森笑道,“曾经拥有,至少不会后悔,你说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林泮挪开他的酒杯,推过一玻璃杯的柠檬水,“你为什么总是想问我,我的答案重要吗?”
乔纳森支住头,笑眯眯道:“你总是在别人以为你好欺负的时候,冷不丁抽回一巴掌,逆来顺受是你的保护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