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在茫茫雪原上兴奋地狂奔,似乎还因为觉醒了血脉本能,追着一群羊跑。
凌穗岁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她手里牵着一匹马。
“好久不见,格日勒。”
她手里拿着胡萝卜,喂到格日勒嘴边。
凌穗岁其实没指望格日勒还记得她,毕竟《昭将》已经是十年前拍摄的电影,她和格日勒虽然在杀青后见过一次,但也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果然,格日勒只是接受了她的胡萝卜投喂,但并没有表现出特别亲近的模样。
“唉,你的记忆力没我好。”
凌穗岁给它打理了一会鬃毛,又翻身上马。这些年虽然没怎么拍骑马古装戏,但她的基本功可没丢掉。
格日勒本来以为又是马带人玩,但这次背上的这个好像会骑马。
她发出指令,它便逐渐加速。格日勒拍电影时还很年轻,现在也还在壮年,依然可以带着凌穗岁在雪地里肆意奔跑。
它背着她跳跃过障碍,超越了羊群。教练不服气地叫了几声,火力全开朝她们跑来,似乎是想赢下这场竞速赛。
跑得越快,迎面刮来的冷风就越刺骨。但在雪地里风驰电掣的兴奋愉悦,足以战胜这种疼痛感。
凌穗岁痛痛快快地骑马跑了好几圈,虽然格日勒不会说话,但她能感觉到,她们已经在刚才重新建立起感情和默契,不然它也不会在她下马后,还亲昵地过来蹭蹭。
“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凌穗岁说,“希望你的身体健康一点,争取活得更久一点。我可不希望下次过来时,你都跑不动了,我只能牵着你慢慢散步。”
格日勒听不懂她说的话,但教练好像能听懂。
它本来趴地上喘气呢,这会又支棱起来,围着凌穗岁的脚边打转。
凌穗岁笑着摸摸它的头:“也希望教练身体健康,能让我尽量晚点给你养老吧。”
太阳快落山了,她牵着格日勒的马绳,招呼着教练往回走。
《昭将》里的最后一个场景,也是这样的落日。
但凌穗岁知道,在新的一天,太阳还会照常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