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骆乔的印象还停留在多?年?前,在含章殿前一脸乖巧给后宫妃嫔们表演碎大石的孩子?。
这些年?常有人在她面前提起骆乔,什么“煞星”、“女魔头?”、“杀人如麻”这样的形容,可很奇怪,她就是觉得骆乔始终是她印象里的那样,任别人形容得多?生动?也不信。
“那孩子?为陛下开疆拓土,将来天下一统,青史之上,陛下之名定不逊于武帝。”
听柳景瑕像是在维护骆乔,闻燮微感诧异,她们二人可说是毫无交集,皇后凭什么要维护骆乔呢。
“朕去?瞧瞧曹邑,他也跪够了,你先歇息吧。”
柳景瑕送了闻燮出含章殿,没注意看他究竟是不是往显阳殿的方向走,就转身回去?。
闻端过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柳景瑕都心如槁木,若不是周祈归国,明德宫里两?个?小郡主没人照看送进宫来,她到现?在恐怕还打?不起精神来。
无论?现?在闻燮宠爱后宫里哪个?美人,哪怕是徽音殿的那位,柳景瑕也都不在乎了。
再说徽音殿的那位,自打?儿子?没了,她也失宠了,闻燮再没进过徽音殿的门,空有贵妃之名而已。
她们这些后宫女子?谁又真的比谁好呢,都是皇帝的棋子?而已,可笑的是,皇帝还是个?臭棋篓子?。
中常侍曹邑因为彭城王向皇帝进谏,触怒了皇帝,被罚跪在显阳殿两?个?多?时辰了,宫里没什么秘密,此?事在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徽音殿。
张珍虽然失了宠,但多?年?的经营不至于让她在宫中耳目闭塞,皇帝不再进徽音殿,却也没有褫夺她的贵妃之位,宫里上下就算背后议论?耻笑,当面还是得恭恭敬敬。
贵妃娘娘再落魄,她还有个?亲孙子?在外头?,待彭城王长成,焉知不是一方诸侯王。
“娘娘,曹常侍到底是为了小王爷才触怒陛下的,咱们是不是……”
“毛彬柄,你侍候我多?少年?了?”
张珍打?断道。
毛彬柄忙答:“从娘娘进宫开始,奴就侍候在娘娘身边,三十多?年?了。”
“三十多?年?,半辈子?就过去?了。”
张珍轻声说:“这三十多?年?里,我有亏待过你么?”
“娘娘待奴是极好的。”
毛彬柄感激地说。
张珍问:“既然我待你极好,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呢?”
毛彬柄大惊,扑通一声跪下,连连道:“娘娘何出此?言,奴对娘娘一片忠心,就算是要奴的命,奴也绝不会?背叛娘娘。”
“是么。”
张珍轻嗤一声,目带嘲弄:“你收了谁,多?少钱,能让你鼓动?我去?帮曹常侍开脱。”
“娘娘,冤枉啊!”
毛彬柄头?磕在地砖上,“曹常侍是为彭城王才被罚跪,曹常侍曾经也帮过徽音殿大忙,奴就是……就是觉得该换了曹常侍的恩情。”
“那我是不是跟你说,我与彭城王府的关系越疏远,反倒是对他们母子?的保护。你是把我的话当放屁,还是明知故犯!”
张珍看着毛彬柄磕出血的额头?,无动?于衷。
皇帝逼杀骆氏不成心里有了芥蒂,认为张珍办事不力,所以张珍失宠不全是因为没了儿子?,更多?的是张珍暗中对骆鸣雁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