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姝顿了下,双手不由自主地收紧,眼神变了色,“我知道的事,跟你的失踪没有关系,要想知道所有真相,得去问老爷子。”
“你也不想告诉我?”
“我不想说,特别是不想跟你说。”
她低下头,极力压制心里的情绪,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再被提及依然轻易被牵动情绪。
都不说。
都瞒着他。
傅裴宴看着眼前的人,觉得很陌生,这种陌生的感觉不是第一次感觉到,从小到大,他时常在母亲身上看到冷漠的疏离。
他早知道父母之间有问题,只是想不通是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我会尽量回答。”
黎曼姝退了一步。
事情总要解决,隐瞒不是最好的办法。
“在我的记忆里,你并不喜欢我,非要把我带在身边,是在反抗爷爷,反抗父亲,反抗傅家的一切,当年父亲病倒,你是不是还想趁机夺权?”
“是。”
“父亲的病,也是你算计的?”
黎曼姝愣了下,没有迟疑地点头,“你爸被老爷子压得太狠,这不能那不行,人啊,被打压太久,就容易起逆反心理,我就是这样引他入深渊,他夜夜笙歌却不知道那些女人是我特意找的,身上都带点难以启齿的病,等老爷子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已经被玩坏,他也觉得丢脸,不敢跟人说,连医院都不敢去,拖到最后撑不下去,不得不去医院,医生开的药,全被我换掉,拖了那么久,总算把他熬死。”
言语中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傅裴宴感到震撼,只猜到父亲的死跟母亲有关,没想到是她一手策划,“你这么恨他?”
“当然。”
“那我呢,你也恨我?”
“不管抱有怎样的情绪,你始终是我的儿子,可想到你也是他的儿子,就很难受,没有办法对你视如己出。”
人性向来复杂,没有绝对的正,也没有极致的邪,情绪上来就会产生怨恨,想要让他消失,恢复平静后,回想过去的偏激,又觉得没有必要。
“你从来不跟我说。”
“跟你说没用。”
“那什么才有用?”
“你报警抓我就有用。”
傅裴宴接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