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很有耐心,一直等着奶嬷嬷把大阿哥给哄睡。
而后才让心腹瞧着内间睡下的大阿哥,又把奶嬷嬷叫到外间。
武氏慢悠悠地:“怎么大阿哥现下还不会走路。”
奶嬷嬷愣了愣,听出武氏言语中的不耐,心中无奈但也只能斟酌着语气。
“大阿哥才八个月大就已经能爬能坐,这已是十分难得了。这会儿就让大阿哥学会走路,也太——”
奶嬷嬷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武氏的一个眼神给弄得噤声了。
武氏近来心思都在大阿哥身上,也少了许多在自己身上梳妆打扮的心思。
今日也只是在唇上沾染了些妆台上颜色鲜妍的胭脂。
这会儿武氏眼风轻扫在奶嬷嬷的身上,飘飘地食指压住唇瓣,语气也跟着重了几分。
“大阿哥是四爷府上的长子,往后是要为四爷分忧的。你作为大阿哥的奶嬷嬷,也该拎的清一些,究竟什么才是真真正正的为大阿哥好。”
“就是因为大阿哥年幼,于是才要在年幼时便更加上心。眼下正院里二阿哥出世,我这个额娘是帮不上大阿哥什么的,只能费些心思盼着大阿哥能聪慧体贴,往后也能更得四爷的喜欢一些。”
武氏说着说着便软了话语,倒是让奶嬷嬷心中那几分无奈也跟着打消了一些。
奶嬷嬷便也说了些软乎话夸赞大阿哥聪慧,又说有些事儿不能操之过急。
只是武氏在她说话时只是笑笑。
等奶嬷嬷回到里间去瞧大阿哥,心腹到武氏跟前时瞧见武氏指节上的红脂痕迹便十分熟练地上前递上帕子。
武氏低头盯着指骨上沾染的唇色,在接过心腹递上来的帕子时先很轻地用拇指指腹去蹭了蹭。
声儿很轻地。
“东院里李氏生产流的血红吗?”
心腹没听清,便问声。
武氏再抬眼时已恢复了清明,她仍旧坐的端庄,失了唇色也不掩从容。
“没什么,只是瞧着这颜色漂亮。”
嫣红近朱,再往上便是只有福晋才能用的颜色了,确实是漂亮的。
心腹便自然而然地想起福晋侧福晋之类,便又低声安抚着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