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相……各府粮仓失火,一夜之间毁于一旦,不会就是楼相让人干的吧?”
“你不要命了,连这个都敢瞎猜?!”
“呃……口不择言,口不择言。”
“这些大人物之间的恩怨,不是我们几个区区一高官官就能掺和的,还是回司里躲着好。”
“希望别牵连到我们才好……”
“现在整个行省的难民都在往这里赶,责任就全在江老一人头上,理论上,我们顶多是渎职黜革。”
“希望吧……”
这伙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
无论是许崇,还是江之鸿,都未曾察觉,一省的军正法三司首脑,曾齐聚至此。
第八天,从各地奔赴至风鼓的难民数量,开始骤然下降。
第九天,一整天时间,不过只赶到了三万余人。
这场规模浩大的迁徙,终于进入了尾声。
江之鸿知道,自己等待的时机到了。
这天晚上,他脱下了乌纱帽,脱下了官袍,换上那身致仕返乡时所穿的青衫,上了城头。
夜风徐徐,吹动青衫列列。
江之鸿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看着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灯火。
许崇的阴神也静静的站着,看着江之鸿。
时间一点一点度过。
天色将明,许崇不得不阴神归体,改用贪光,守护在了江之鸿身边。
卯时。
天光刺入大地。
数万道来自粥棚的炊烟袅袅升起。
就在此时,一个宏大无比,且孤傲绝世的声音随之一同升起。
“老夫江之鸿。”
“衮州来济人士。”
“老夫三岁识字,五岁读书……”
巨大的声音阵阵传开,顿时引起了一阵喧哗。
毕竟,他们从来没想象过,有人居然能说话这么大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