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就在此刻,尾白阿兰上前,故作深沉地拍了拍宫侑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这里还有外人在呢。”说罢,他朝着朝田教练所在的位置抬了抬下巴,意思昭然若揭。
被他这么一提醒,宫侑也反应过来了,同样用气音回复:“你说得对。”然后立马松手,一秒切换为没事人样。
尾白阿兰原本也是好意,但往往气音
()比正常说话的音量更加引人注意,听清两人对话内容的朝田教练立马就扭过了头,正想问他们是不是又在背着自己打什么小算盘,却发现所有人都齐刷刷看着他。
被这么多股夹杂着幽怨、同情、怜悯的眼神看着,饶是见惯大风大浪如朝田教练,此刻也不怎么顶得住。
朝田教练:
他差点被气笑:“你们在说什么呢?”
什么意思?他就问是什么意思?
敢情这么多人,被称为外人的合着就他一个呗?
云雀时矢第一个站出来:“教练,是我——”
然而,早就明白他和宫侑是一伙的朝田教练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
“你闭嘴,阿兰你说。”
一想到这群他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崽子们把他当做外人,朝田教练连不管不顾撒泼打滚的念头都有了。
可恶要不然干脆宰几只狐狸崽子助助兴吧!
尾白阿兰一脸懵:啊?
“呃,没什么。”作为始作俑者,尾白阿兰有些心虚,同时对宫侑和云雀时矢感到愧疚,他原本也是好意,没想到事已至此,可他根本圆不上这个谎,总不可能让他直说:这里只有一个人不知道阿侑和时矢的关系,猜猜这个人是谁呢教练?
他已经能想到自己坟头草长两米高的悲痛未来了。
就在尾白阿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众人眼观鼻鼻观心、朝田教练怒发冲冠等待一个合理解释时——
“教练,风太大了,大家都没带外套,再不开始进入正题的话,大家都会感冒的。”
稻荷崎排球队最具人气、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队长北信介开口了。
尾白阿兰简直是眼泪汪汪:“呜呜——北——”
本以为自家最省心的小队长能说两句公道话的朝田教练:“”
年过不惑,这是朝田教练第一次体会到被孤立排挤的滋味。
就算年龄上去了,这位稻荷崎排球部的主教练实则还是孩童脾气。
但他不得不承认,虽然小队长没有说他想听的话,但确实是有几分道理的。
毕竟,他的本意可不是让这群小兔崽子们一个个躺在医院。
“既然北都这么说了,这次就饶了你们吧。”朝田教练双臂环胸,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冷哼一声,嘴里仍不依不饶:“但我告诉你们,这事可不算完,等合宿结束之后,必须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