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过。。。”
苑福宁扫过他的腿,“你这个情况,怎么把人挂上去的?”
宋文濂:“我的腿前几日已经好了,现在是我装的,原本想着娘能可怜我几分。”
他的神色冷漠的近乎淡薄,提起他是如何趁老母亲不备,将麻绳套在脖子上,又是怎么将白绫取出来,把人吊在房梁上的,神色毫无晃动。
平静的想在叙述故事。
苑福宁仔细的端详他。
宋文濂到底也是致仕的老人,能自己搬动老太太?
宋文濂:“先挂上白绫,缠在脖子上,再用白绫做个润滑的垫子,就能把人吊上去。”
他笑了,看着苑福宁,“你到底年轻,再多待几年就知道了,人世间的死法千奇百怪。”
他没有半点伤心。
眉眼间甚至有得意。
苑福宁把他押走的时候,他只有一个要求,走了后堂的小巷,并没有被百姓撞见。
宋文濂年纪大了,看在他从前是老知府的份上,大牢给了他唯一一间能照见太阳的隔间。
石头砌成的床铺上铺着厚厚的干稻草。
他坐在上面,安稳的像回了家。
“苑大人。”
他叫住要走的苑福宁。
宋文濂:“我知法犯法,又是弑母的大罪,按大周律应该从重判罚,最快三月便能问斩,请您尽快吧。”
他一心求死。
苑福宁不明白。
寻常人复仇后,要么是纾解心中宽裕,要么是无欲无求没有方向。
可宋文濂从一文不值爬到知府还稳坐十年,就绝不是寻
死觅活之人。
他背后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苑福宁累坏了。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琢磨,只想安静的坐下来吃一碗饭,最好是山东馆子的炖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