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福宁在那一瞬间几乎神清气爽,她站起来作了个长揖,“多谢叔父。”
门一开,正和满脸焦急的容毓对上。
容毓担心极了:“你在这,这么久没回来,叫我好找。”
苑福宁眨着一对笑眼,“白先生在祈福呢,我们先走,不要打扰他。”
容毓好奇的往里探了探,门缝里,白君正跪得笔直。
“刚才聊什么了?”
苑福宁背着手,哼着小曲儿,“还不能告诉你呢,不过你怎么离席了?”
容毓眉眼间莫名有几分娇嗔,跟在她身后。
“魏掌柜已经回去了,你去了这么久不回来,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苑福宁猛地住脚转头看他,“所以你着急了?”
她刹车太猛,容毓没来得及反应,一瞬间,两人的距离只有小臂远。
月光之下,福宁的脸泛着没褪掉的红晕。
小鹿似的眼睛水汪汪的。
她看着容毓,几乎有些看呆了,从前她觉得季思问的皮囊是扶州第一等的好看。
现在瞧,这个季思问也是扶州第一等的好看。
视线往下一落,搭在他的唇上,饱满圆润,微微单薄,因为紧张而咬着。
还有青茬。
青茬下,有个疤。
苑福宁目光一凝,手指轻轻点上那细小的疤。
“这是怎么弄的?”
她手指微凉,
容毓浑身一激灵,继而就是滚热滚热的。
他说话有些乱,第一个字就咬了舌头。
容毓:“我也不知道,有一夜醒了莫名长出来的。”
苑福宁蓄出两汪汪泪珠子,人又笑着,“我知道这是怎么弄的。”
“那年你趁夜爬树上挂手帕子玉兰花,天黑雪大,从树杈子落下来摔得。”
容毓看着她,也笑开了,怜惜地看着她,“还好你记得,我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