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眼角,又打了个哈欠,心里直骂苑福宁这个泼妇,大冬天的泼冷水。
赵衡提起小桌子上的茶壶,晃了晃,半滴子水都没有。
登时,他的火气便上来了。
“车里怎么不备水?!”
马车猛地一顿。
赵衡:“怎么回事?”
外面没有回话。
赵衡蹙着眉,“问你怎么回事!”
外面声音很低:“没事爷,刚才压了个石子。”
赵衡骂骂咧咧的重新靠回去,看那茶壶越看越来气,抬脚就踹翻了桌子。
小茶壶咕噜咕噜的从车帘子下滚了出去。
赵衡哼了一身,裹着袍子开始闭目养神。
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他越来越困,越来越没精神,头慢慢往一边倾斜,最后咣当。
一头睡过去了。
车帘子突然掀开,木冬探头往里看了看。
车里的人脑袋朝下脸朝里,睡得像个鹌鹑。
木冬推了推他的腿,没啥反应,这才碾灭了左手攥着的长香。
车夫吓得瑟瑟发抖。
他拼命往后缩,“你不要杀我啊。。”
木冬反手给他脖颈一下子,抬脚再一踹,那人舌头都没来得及收回去,栽下去没影子了。
靠近城门的住宅其实不算少。
尤其是西城门附近,弯弯绕绕的小巷子纵横交错,小小的四方块里挤着上百户人家。
其中一间宅院里。
容毓端坐在院中,右肘的石膏已经拆了,跟没事人似的。
他旁边坐着陈少卿,捧着一大包瓜子磕的正香。
陈少卿:“来一口?”
容毓没搭理。
陈少卿啧啧两声,“你啊,以后成亲了也是夫纲不振那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