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衙门内外的衙役公?差们都附和起来:“是了,这绛州我们只认孟大人!”
明若是来上任那日?开始就被各种无视,但她都忍下了,而且也没有人直接了当地开口不承认她这个朝廷命官。
可是今日?他们公?然藐视自己就罢了,却如此将轻视朝廷,此乃大罪也!只听‘哐’地一声,后头的周梨等人听得声音抬起头来,却只觉得一阵寒光刺目,等反应过来,已是听到惨叫声和怒骂声。
“杀人了,杀人了!这娘们儿杀人了!”
“快,去禀报孟大人!”
又有人喊,“快将这娘们儿按住,一个娘们儿竟然还想做官,骑到我们男人的头上来!”
沈窕见此打斗声和如此话语,气得挣扎起来,“姑娘,我忍不住了。”她要动?手。
周梨这次倒也没有拦她,只叮嘱道:“小心些?。”
沈窕几?乎是一得了她的话,立即就挣脱开,从那衙役身上夺来自己的长鞭。
长鞭到了她手中,也是瞬间就如同灵蛇一般在朝她围上去的衙役中灵活地施展开来。
现?场便?这样混乱起来,前面的衙役们几?乎都在围着那明若是,后头的则追着沈窕。
周梨见此也挣脱开来,余下的老百姓们纷纷效仿。
混乱中周梨只叫大家快逃,慌忙中见着那章玄龄竟然在前面押送的犯人里,只不过他此刻也挣脱开了,但并?没有上去帮忙,而是一手拿着白本?,一手紧握着炭笔,飞快地记录着什么?。
周梨见此,大概知道他为什么?有武功,还被这些?衙役给绑了的缘故了。
又眼?见着他如此忘我,那同明若是打斗的衙役已经将战场扩张到了人身旁,便?急得大喊起来:“章玄龄,小心!”
不过她话音才落下,就见到那章玄龄忽然朝后退出两三丈,将那衙役的攻击躲开,但手中炭笔仍旧飞快地在白本?上晃动?着。
周梨暗自松了一口气,不想这时候,却见那些?原本?趁乱逃走的众人都停在了原地。
她抬头去看,只见衙门里不知何时跑来一堆弓箭手,如今正将那锋利的箭羽对?准了这些?无辜的老百姓。
两个身体结实的高?大男人抬着一张宽大的太师椅从衙门里出来,随后又是工艺精巧的小几?,然后是一排穿着单薄,露出窈窕细腰的美貌侍女,分别捧着香炉茶果等出来。
不管是香炉或是盛放果子的器皿,还是那茶具,即便?是隔得还有些?远,周梨都看出来非同寻常凡品。
孟家是有些?身家,但还不至于如此铺张浪费到这个地步。由此可见,怕也是如同那过份华贵的马车一般,皆是民脂民膏了。
她又在心中暗暗为这孟写虎添上一罪。
火炉也搬出来了,然后周梨便?看到了那传说中的绛州第一人,孟写虎!
只见他未曾着官服,而是穿着一身绛紫色的华贵锦袍,外披着雪白的貂皮大氅。
也是了,他的官阶并?不高?,官服的颜色自然不如他身上这颜色能彰显身份。
只是他满脸油光,身材肥硕得很,这一身价值不菲的衣裳在他身上,体现?不出任何价值来,即便?粗壮的腰上还绑了条碧玉皮革腰带。
整个人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不入流的山贼暴发富的气息。周梨这一瞬忽然明白为什么?当初他那政绩上看着不错,最终却没有被尚书阁那边直接任命为绛州知州。
而是保持原来的官阶了。
但见他笑眯眯地走出来,目光落在已经被迫停手了的明若是身上,满脸都是胜券在握的自信,但话语里却满是虚伪的关怀:“若是啊,你说你好好恪守本?份就是了,为何要多管闲事呢?”
明若是满目的怒火,含恨盯着他:“孟写虎,你不得好死!”
孟写虎对?于她的怒骂也不恼,反而笑得更高?兴了,一手抚摸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是你不得好死,你说你一个女人,好好在家便?是,出来和男人争什么??”更何况还想抢属于他孟写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