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明媚的亮金色。
苍凌阑今天似乎精神好了些,
并没有在“冬眠”,
但还是趴在床上,滚得棉被都皱巴巴的。
“沙沙。”
阿尾趴在她的床边,正歪头盯着她脖子上的疤痕看,“沙沙,沙沙沙。”
之前医师来过的时候,说这道疤受毒素侵蚀,得尽早敷药,不然以后可能就去不掉了。
夏盈照当时便道,不过几种珍贵药材而已,她去想办法,明天就能弄来。但苍凌阑却拒绝了。
“对啊,我就不治。”
苍凌阑趴在床上,她的眸子雾蒙蒙的,含着很轻的笑意:“留着这疤,好叫你记住一辈子。”
阿尾:“沙沙!”
苍凌阑:“哟,还有脸生气呢?说实话,刺我这一下,可疼死你了吧……亏得我没事,不然你怎么办,小坏东西,你只能跑去给我哭坟。”
“沙……”
阿尾撇开眼睛,闷闷把脑袋埋进自己的尾巴里。
那夜的惨剧,源于驯化规则断裂瞬间的失控。它逃进野外,浑浑噩噩,尾刺上的血迹干涸了又被雨水冲掉,它抱着尾巴,躲在树叶下面,因恐惧与后悔而发抖。
如果苍凌阑真的死在那个晚上,它能怎么办呢?
它什么办法也没有。或许就像苍凌阑说的,不过是世上多一只哭坟的小蝎子。
但这世上万类生灵,因这扭曲的驯化规则而落下的眼泪大概比雨水更多。除了小蝎子的主人,又有谁会在乎呢?
苍凌阑只是开个玩笑,懒洋洋地在床上翻个身,又逗它:“这么俊的小蝎子,我问你,你家住哪里呀……”
“沙沙?”
“之前都不知道你的事,好在现在有契约了……阿尾,等我歇好了,带你回故乡去吧。”
窗外,变异藤妖在院里扎了根,伸展着躯干晒太阳。鬼气森森的小黑狼嗷呜嗷呜地打滚儿,正在好奇地伸爪子挠那些垂下来的红色食人花。残雪鸦飞过来啄了它一口,像个管教顽童的大家长。
“桀桀。”
鬼面郎支棱在苍凌阑的枕畔,为她挡去刺眼的阳光,偶尔探头看看她和阿尾说话的样子。
“……真好。”
燕语看了一会儿,不知不觉脸上也柔和起来:“看着她们这样,真好。御兽师和战兽,就应该是这样的,是不是?”
……
外界对苍凌阑的狂热,终于在连日的“根本见不到人”之下,稍微消停点了。
立冬那日,寒潮自北而来,一下子冷得不像话,学子们纷纷裹上了厚实的棉衣裘袍。到了夜晚时候,居然飘下了细腻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