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封了侯吗?就算是下了大狱,没有皇帝的诏书,谁敢杀他?爹就那么舍不得他受半点罪,他如今这下场不是他自找的吗?当初,他要是听爹的咱们投了晋北王,赵怀能得了这江山?”
桑桐这一说,桑尚书又一巴掌过去,打得他嘴唇顿时出了血。
“打吧,打死我,反正我也活不了几个时辰了。”
桑尚书抬了手,终究没有落下,怒其不争地道:“你是真想让咱们一家都去给你陪葬,你才甘心?”
桑桐却冷笑道:“爹,你以为王爷不知道你当初的心思吗?早晚的,谁都跑不了。也就老二那个傻子,为别人守江山,别人也照杀他不误。”
桑桐说完便开始疯笑,桑尚书看着儿子变成这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起了身,出牢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流下了泪水,终究还是走了。
第二天一早,刑部就传来消息,说是桑桐在牢里割腕自杀了。
赵怀看着刑部那边呈上来的验尸报告,笑道:“论心狠,我还是比不得桑大人,亲儿子也下得去手。”
刑部尚书在旁边应道:“您说不让人听他们父子说话,所以我便没有派人。王爷,桑尚书曾想投靠赵启一事,还查吗?”
“查,为何不查?上上下下但凡沾上边的,都给我查清楚。我倒是想看看,咱们这朝堂之上,到底藏了多少反贼。”
赵怀一句反贼,也就把这事给定了性。
刑部尚书领命而去,老管家拿着刚刚收到的密信进来,递给赵怀,“这是刚刚收到的雪狼部那边的消息。”
赵怀接过信拆开来看,随即就把那信纸拍在桌上,怒道:“一帮饭桶,养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不用说,杀狼王这事失败了。
不只失败了,他们在雪狼部的人也被追杀,所剩无几。
卫国公府外,易风风尘仆仆的身影从马上翻身而下,然后快步跑着进了府。
是夜,百里云昊已经睡下,老夫人和长媳坐在灯下,一脸愁容。
“娘,让易风带云昊走吧,就说是夜里梦到他爹和爷爷了,想去坟上烧点纸钱,王爷应该不会察觉。”
“你跟云昊一起走,这百里府我守着便是。”
老夫人叹了口气。
“娘,那怎么行,还是我留下来陪着你。”
“陪我做甚?不过是多搭上一条命罢了。老二啊,这到底是要做什么,非得把百里家的人都给搭上,才甘心吗?”
易风只传了一句话给老夫人,但老夫人似乎已经明白要发生什么事。
“娘,二叔不会连你都不顾的,三叔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似乎还想替百里策说点什么,毕竟百里子苓什么都没说,这没头没脑的,让她如何去相信。
“我信老三。你夜里把东西收拾一下,等易风那边安排好了,你就跟云昊就走,去老三身边也好,无论如何,她都会护着你们,也给百里家留下点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