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时候将军来,大约会哄着他吃药吧。想到这个,他的脸上有了笑容。
胡果儿正纳闷,心想这么难闻的药,怎么还刺激着他了,笑得那么春心荡漾。
只见他端起药汤,捏住鼻子,一口气就给喝了下去。但是,喝得有点猛,那味道翻涌起来,差一点给吐出来。
木苏和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把翻涌到口腔的药汤,又给咽了回去,愣是没有吐出来一口。
他得活着,所以,再难喝的药都得喝。
胡果儿见他把药喝下之后,又拿了一块蜜饯塞到他嘴里。甜甜的蜜饯似乎缓解了口腔中的不适,原本皱着的眉头也得到了舒展。
“世子,这里也没有外人,能否容我问一句。”
胡果儿替他擦了擦嘴,这才问道。
“你一向有话就说,现在怎么还有了顾忌。”
胡果儿子笑了笑,现在当然不一样。从前,他们是兄妹,是一家人。但现在,木苏和是要做狼王的。不,未来,他可能想做的是草原之王,当然不一样了。
“想说就说,无论什么时候,你和乙辛对我来说,都跟从前一样。”
木苏和道。
“我到京城的时候,乙辛说,你留了命令给他,让他……让他埋几根钉子在将军身边,等关键的时候,把将军拉下马。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一旦皇帝赢了,将军就会接手北方的军队?”
木苏和看着胡果儿,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耐人寻味。
“你也觉得我会害她?”
木苏和问。
“我不觉得你会害她,你应该只不想她将来为难。”
胡果儿道。
“不,”木苏和摇摇头,“我只是不想她再领兵。南陈,无论是现在的皇帝,还是赵怀上位,对于他们来说,将军存在的价值就是领兵打仗。
有战事的时候,他们需要将军顶上去,而没有战事的时候,他们还需要将军戍边。一个不小心,朝中有人说几句废话,将军还会引来皇帝的猜忌。
你看看百里老将军的下场,不就是这样吗?她若是不领兵,自然也就不会有这些麻烦。荣华富贵,我能给她,而且我能给的比南陈的皇帝更多。”
让一个将军不再领兵,这可能才是对她最残忍的事。
而此时的木苏和还不知道,百里子苓现在想的不再只是保家卫国,而是要做南陈的权臣。
是那种她打个喷嚏,南陈朝堂就得抖上一抖的权臣。
此时,在五河口的镇子里,百里子苓带着易风进了同福酒楼。
在伙计的带领下来,百里子苓进了二楼的雅间,易风则守在外面。
这间酒楼在整个五河口也算是极富盛名的,不管是以前驻守五河口的将领,还是南来北往的商客,都喜欢来这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