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见捏紧拳头,站在没什么人的走廊里,只觉得身上愈发寒冷。
“那个笨蛋……”
而她口中的笨蛋,在床上翻了个身,看了眼拉开的窗帘,又将双眼紧紧闭上了。
蜷缩在只剩下自己的被窝里,成濑继续睡着,直到再也睡不着,肚子也开始抗议。
他拿起手机,看一眼又放下来。
“中午了吗。”
躺了几分钟,他坐起身,望向窗外。
灰暗的天气,还有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的寒冷,都在打消着他起床的念头。
咕——
可腹中的饥饿同样真实,让他不得不起来。
下床随便套了件外套,他刚走出房间,就被外面的寒冷逼了回去,只好稍微认真地穿了身衣服,再离开房间。
下楼洗漱,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成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胡子原来也可以长到这种邋遢的程度。
刷完牙,洗了把脸,去厨房将昨晚吃剩的东西稍微收拾了一下,都丢进垃圾桶里,他接了壶水烧着,准备泡面。
等待的时间,他又来到外面的客厅,隔着玻璃窗,望向对面的房子。
“……”
尚子已经彻底离开半个多月了。
在亲眼见证背叛的那个夜晚,她就搬回了自己家,再没来过这边。
之后的半个月,她断绝了与所有人的联系,也不再理会任何人——当然也包括他。
除了最初的那几天,她之后照常上学,而放了学就会直接回家。社团那边也已经退出了,在手工社引起了不小的动荡。
一直被拒之门外,肢体上的接触也只能得到她的冷漠以对,他无法对她强硬,更没有半点可以强硬的立场,只能尽可能地在她出门的时候跟着她。
他与她们试图隐瞒的一切,都已经彻底暴露在她面前,唯一的转圜余地,便只剩下她自己态度的转变。
而在任何言语与举动都失去意义的情况下,他只能等待这个转变的契机的到来。
直到半个月前的某天早上,上学迟到之前的两班巴士都离开了——她不可能再坐他的摩托车——他也没能等到她出门。
他以为她只是突然又不想去学校,再去她家敲门时,才发现门窗紧锁,而门口的地上放着一封信。
一封给他的,告别的信。
尚子离开了,去向不明,也停用了所有的联系方式,甚至生死不知。
而得到她离开前最后通知的,除了他,就只有远在研究所的养父母。
她在消息里跟父母诀别,表示会偿还他们这些年来养育照顾的恩情。
他们能掌握的消息同样极其有限,只能大概判断出,尚子暂时不会走上自绝的道路。
除此以外,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