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小裴爷大惊小怪,实在是听戏这玩意,和隐士的身份太不相符,怎么看都有种违和感。
“我小时候最爱听戏。”
关于自己的事情,又与唐家无关,唐见溪侃侃而谈,“山里没戏听,就跑县城去听,县城听不到的,就往州府跑。”
“他啊,不仅听戏,还会写戏本子。”
陶巧儿含笑看着自家男人。
“才子佳人的戏本子不知道写了有多少,写完了也不管,就往我那一扔,我的胭脂水粉钱,都靠卖他的戏本子赚来的。”
“我也没少带着你去听。”
“是,没少带。”
陶巧儿笑道:“有一回咱俩赶不回来,就歇在县城,我爹娘急得不行,第二天逮着你,就把你狠狠揍了一通。”
“你爹下手一点都不含糊,实打实的板子啊,还告到我爹娘那里,回去又挨一顿打,疼死我了。”
“打住,打住,咱能切回正题吗?”
小裴爷有些牙酸。
这算什么,借回忆之名,行打情骂俏之实?
简直为老不尊!
“裴公子可有意中人?”唐见溪的目光落在裴笑身上。
“我……”
“只怕是没有的。”
唐见溪看看身侧的人,“若有,一点一滴都是回忆,是打不住的。”
谁说我没有?
我只是不屑说。
“如今的年轻人啊,还是沉不住气啊!”
唐见溪摇摇头,“长生殿唱的是什么?是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生死恋,马嵬坡之变,唐明皇为了自保,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去死,这说明了什么?”
小裴爷:“说明男子无情呗。”
“说明即使生在帝王家,也有身不得已的时候;说明一代明君,也有昏庸的时候;说明人性啊,是经不住考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