佃户对于门阀世家而言,是一道坚固的护城河,没有那个世家大族,会自毁城墙。
这属于是,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
而那些仇恨自己为何没有生在世家门阀内的人,一旦翻身之后,那么便是彻头彻尾的竭泽而渔。
人世间延续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东西,已然被篡改的面目全非啊!
即便是那座书院,也是如此啊!——
唐国都城,长安之南,大山之下,书院后山内。
没有老师的书院后山,很是寂静,每位师兄都有自己的事情,唯独宁缺闲了下来。
那个被誉为他宿命中的敌人,隆庆如今不知,在人世间何处,惶惶犹如一条丧家之犬。
只是西陵神殿还在,那个知守观也还在。
“咳咳。咳!”
桑桑不断的咳嗽着,似乎已经远去的寒疾,又一次重新降落在了,那位神灵摆在台面上的棋子身上。
宁缺连忙,递了一壶九江双蒸过去,他看着余帘,问道:“三师姐,桑桑的寒疾,不是已经被治好了吗?怎么如今又犯了。”
昔日,在桑桑修为抵达六境的时候,寒疾已然自行消退。
后来,哪怕是桑桑,没有了丝毫修为,寒疾也没有犯过,怎么如今寒疾又来了。
抱着一本书的余帘,在那二层小楼侧,停了下来,余帘平淡的说道:“因为那位神灵已然超脱,桑桑不过是,那位神灵摆在台面上,用来承载人世间信仰意识结合体的存在。”
“也算是一位神灵,但是桑桑的力量,来源于人世间信仰意识的集合体。”
“可是,小师弟你好好的看一看现在的人世间,列国之间征伐不断。”
“信,是一件很迷惑的事情。”
“昔日,神殿可以靠着,各地的神官,来宣扬昊天的神迹。”
“可久不曾降下神迹的昊天神,已经不再被人世间所信仰,所以没有了人世间信仰意识集合体的信仰,那么桑桑只是通议大夫府内,一个先天带着寒疾的嫡女而已。”
这本就是寻常之事情,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桑桑如今能够活着,已经是书院同道门,相互妥协的结果了。
从人世间朝代的更迭来看,像是桑桑这样的存在,对于新朝而言,是必须要赶尽杀绝的存在。
宁缺眉头紧皱,他问道:“三师姐,可有什么办法医治吗?”
“这些时日,我日夜用天地元气温养,效果也不怎好。”
“长此以往,恐怕桑桑会出问题。”
桑桑就是他的命,无论如何他都要桑桑,继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