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发送成功后,她才又看向盛渊:“你还要继续打拳吗?”
今晚的地下城处处都透着古怪,盛渊虽然没明说,但温暖那么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觉察不出来。
现在的擂台就是在走钢丝,迟早会成为庄家操纵的傀儡。
“不打了。”盛渊留下跟温暖聊天地目的也是这,却都没想到误打误撞见了另场的荒唐。
话里话外都提着今晚的擂台,两人心情或多或少都很沉重。
片刻后,温暖再度开口:“你们打拳都那么狠吗?不打死不下台?”
“不是。”盛渊握勺子的手紧了又松,低声重复,“我没有这样打过。”
他刚开始打的几场都是初级,基本不会出现不要命的。可即便是这样,打赢的第一步还是被打。
他这两月身上没少落青紫,有的时候也是真的会被打出血。但只要他能咬着牙不下台,就都能把别人给送下台。
所以,有时他孤身站在擂台上,享受着肾上腺素只配的刺激与满场的恍惚庆祝,也会产生赚钱还挺容易的错觉。
不就是抗揍和坚持么?
直到那天见到温暖,遥遥一对视,他就知道自己这条路可能走不下去了。皎洁的明珠放眼前,总能照出人心中最恶的一面。他想哪怕自己是烂命一条,也不能如此脏污。
他不想成为下一个南哥,更不想连堂堂正正站到她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她记得刚刚那群看场子的人见盛渊时并不陌生,还有那个什么“强哥”?
“给人当帮手。”盛渊平静应答。
这种场子就这样,进是好进,出难出。他要么是选择靠着少东家,要么就只能在台子上获死生。
没有其他选择。
但经过今晚,他甚至觉得自己想的过于理想。再晚从台子上退两天,说不定他就会是第二个南哥。
盛渊看向面前的馄饨,眸底深深,看不出情绪。
两人都不再说话,摊子上的馄饨香气晕染着空气中的沉默。
温暖拿起叉子,重新叉了个蒸饺,轻咬了一小口,慢慢地缀饮了口汤。
味道确实不错。
她既不会天真着指手画脚,以一种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姿态教导盛渊该如何做;又不会大包大揽把所以责任推到自己身上,与她无关。
任何的选择都是自己做的,学会负责是成年人的第一课。
温暖连着吃了两个蒸饺,便放下筷子,拿起手帕,开始慢条斯理地对镜擦拭嘴角。确定她吃不下后,盛渊才开始扫尾,把剩下的蒸饺也给一扫而尽。
他们这顿饭吃的随意,结束的就更为潦草。
盛渊付过钱:“我送你回家。”
“不用。”温暖晃了晃手机,“司机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