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她面上带着幸福的喜悦。
只可惜,年纪尚小的弘昼却看不明白,嘟囔道:“唉,从前满宜姐姐最是喜欢热闹的,可如今不管咱们去哪里玩她都不能去,真真是可怜。()”
不过话锋一转,他更是笑道:等着过几个月,满宜姐姐生下小侄儿或小侄女,我们这么多人就能带着他一起玩。?[(()”
但凡有他在,旁人压根不必接话,他就能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在弘昼的日夜期盼中,元宵节还没到,他倒是先迎来了耿家人。
耿老太太也来了,但比起上次见面时耿老太太那吸血鬼的做派,虽说今日她一进门眼睛到处瞄,显然在看看有什么好东西能顺走,却因有耿德金在场,她并不敢轻举妄动,就连耿老太太那几个儿媳妇都恭恭敬敬的。
听着外祖耿德金与耿侧福晋说话,弘昼这才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耿老太太一贯偏心,但耿德金却是一碗水端的很平,从不偏心于任何人。
前些年他病的厉害,知道耿老太太经常吸女儿的血补贴家里,也曾出言劝阻过,只是那时候身为一家之主的他卧病在床,无人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甚至每每他提起这些事,耿老太太就哭天喊地的,直说自己一个老婆子撑起这个家不容易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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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以为耿德金活不长。
就连他自己也是如此以为的。
所以当四爷请来的名医医好他的病,他十分感激,病好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质问老妻这些年坑了耿侧福晋多少银子,要将银子给耿侧福晋还回去。
到了最后,耿侧福晋自然不肯收下这些银子。
父女两人争执不下,耿德金索性便将这些银子存到钱庄,更说替弘昼存着,好给他以后娶媳妇用。
想当年耿侧福晋不过一不得宠的格格,全部身家加起来也没多少家当,统共也才三千两银子,但因这件事,弘昼对自己这位外祖父印象极好,有一次更是拉着耿德金说什么“从前我就羡慕哥哥有个很好的外祖父,如今我也有个很好的外祖父啦”之类的话,逗的耿德金又送了一块长命锁给他。
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耿德金虽疼爱自己的一众孙儿,可架不住那些孙儿们每日都能见面,早已不稀罕。
如今他元宵节前夕虽是来探望耿侧福晋,却是将弘昼抱在膝上说话:“……你额娘一向偏心,这一点咱们家谁都知道。”
“虽说百事孝为先,可长辈也得有长辈的样子,晚辈才会孝顺,若不然,那不是愚孝吗?”
“阿玛知道你心里委屈,既然委屈,那就别藏着掖着,反正你与你额娘嫂子她们每年也就见那么一次面,面子上过的去就行了。”
弘昼听闻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觉得自己这位人高马大的外祖父很有点意思,便拿出御赐
()的蟹粉酥和酥油鲍螺招待他。
当然,耿德金也不小气。
他给弘昼准备的压岁钱足足是自己孙儿的两倍,可把弘昼高兴坏了。
到了元宵节这一日,弘昼是更加高兴。
一大早他与弘历一起去各处请了安,就去书房找四爷,一遍又一遍问道:“阿玛,我们什么时候出门啊?”
问的四爷是烦不胜烦,连安安静静看会书对他来说都成了奢望,只能一遍又一遍回答弘昼:“晚上街上才会有花灯,我们这么早出门做什么?等晚些时候再出去吧,今日我还在天香楼订了雅间,到时候就在那里与你们十三叔汇合。”
可没一会儿,弘昼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