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搁这和本官装什么傻。”周一山生气道:“把两伙人全部关进牢房里,如此分开来,谁知道另一方是否被放。”
陶壬林只能苦笑应下这差事,随后按照周一山的指示将两伙人分别关进不同的牢房中,趁着这个机会偷偷将裴公子一行释放。
等办完这事已是到了丑时,这可就算是深夜了,陶壬林本打算睡觉,可犹豫着还是来到关着杨寅秋的牢房,站在牢门外喊了一声。
“杨公子。”
只见有些昏暗简陋的房内,杨寅秋靠墙坐着,听到陶壬林声音睁开眼。
“捕头怎么这个点来了?”
“来看看杨公子睡了没有。”
“平生第一次进牢房哪里睡得着呢。”
杨寅秋笑道:“今晚真是不该出来喝酒,平白给自己招惹麻烦,怕是明天回了家就要挨训。”
陶壬林刚打算开口说话突然滞语,随后言道。
“适才卑职将裴公子一伙人给放了。”
“嗯?”杨寅秋歪着脑袋看向陶壬林:“你把他们放了?”
“是。”陶壬林点点头。
杨寅秋反问道:“这种不公的事不好好藏着为什么要和我说。”
“因为卑职打算将您也放了,今晚除夕夜过了子正,现在是初一了,隆庆三年第一天,谁都盼着和家里人一道过新年,您先回家,明天一早来就行。”
杨寅秋哈哈一笑:“你可想过万一我这不回来,你担多大罪责。”
“私放押犯、玩忽职守,罪同案犯刑加一等,您是打架斗殴,狠了也就拘役三月,罪加一等,卑职最多也就是服役半年罢了。”
“你认识我?”
“卑职不认识。”
“你不认识我,敢为了我冒那么大风险?”
陶壬林笑道:“之前是不敢,可刚才您一句话给了卑职这胆气。”
“哦?”杨寅秋更是好奇:“我说哪句话露了底?”
“您说,明天一早回去怕是要挨训。”
陶壬林言道:“您明知道对方府上是刑部尚书,而且一副不愿意调解要公事公办的态度,却如此笃信明日一早可以离开衙门回家,说明您府上明天一早见不到您就定有能耐找到您,而当您府上找到您的时候您就一定可以回家。”
“你这解释可没有说服力。”杨寅秋摇头道:“万一我是故意这么说的呢。”
“可当时在斗殴现场,您得知对方身份后面不改色并无惧怕。”
“我是强装镇定。”
“您若是有这般城府之人,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动怒和别人起拳脚之争。”陶壬林笑道:“何况当时您满脸怒气未消,显然并不是城府极深之人,在那种激动的情况下得知对方身份仍不惧怕,可见打心底您就不怕那裴公子,前后结合,您府上定是不简单。”
“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