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上来就“嘿,美女,开房去啊?哥哥活儿可好了”这么粗俗。
“哪儿能像你一样上来就又亲又抱又摸,一点都没有《关雎》里的含蓄和唯美。”
尤其是后来隐约一想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杜诗月就恨不得乘坐时光机回去给当时的自己一枪。
被杜诗月尽情地教训了一番后,姜正倒是一点都不生气,却是笑眯眯地说道:
等到“钟鼓乐之”往后,那個女人似乎也被男人的风度和才华吸引住了,两人的关系肯定会更进一步,但作者却没有写下去。
太丢人了,不,这都不是丢人的事了,简直是要不要做人的事了!
“《关雎》描写的男主角喜欢上了一个美丽贤淑的女子,对她日思夜想,奏起琴瑟来亲近她,敲起钟鼓来取悦她,然后呢?后续他们又怎么样了?写了吗?”
她一边不由自主地朝着床铺内侧退去,一边低下头小声狡辩道:
“谁谁说的,你以为各个男人都跟你这么好色吗?”
在杜诗月看来,君子和淑女的情爱就得是这么含蓄。
“正儿八经的男女恋人也肯定是有克制、有边界、有距离的。”
这首诗里描述的男女从初始到相处的氛围,就让杜诗月感到非常美好,甚至偶尔会心神往之。
是啊,看《关雎》的时候,剧情就只是停在了“男人追求女人并且快追到手了”的阶段。
“。啊?什么之后?”
发现杜诗月对那天晚上的事是一点都不能提,一副提了就要炸毛的样子,姜正也哭笑不得的说道:
“你也差不多像个成年人一点,别这么扭扭捏捏的行不行?”
至于之后那些主角是怎么跟伴侣们生娃、养孩子之类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的破事儿,通常都没人会在乎。
“哈?你说什么!我怎么就容易。”
就像是在看一本小说的时候,正经作者一般也只会写到主角成为天上天下第一无敌时就选择收手。
杜诗月也是理科女的做派,本来就喜欢以理服人,也经常会跟姜正就各种事一言不合展开激烈的辩论。
杜诗月身为才女,也不是没有对爱情和男人有过美好的向往,或者说她其实还挺闷骚的。
“跟自己喜欢的人共享床笫之乐,这哪里丢脸了?食色,性也,这可是孔子说的,你不服气?”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左右芼之,钟鼓乐之。
“我懂了你是个比想象中还容易忽悠的笨蛋文艺少女这件事。”
正因为本身崇尚理性,注重论点论据的缘故,她也知道姜正这话的确从道理上是说得通的。
关于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杜诗月之前从来都不会去想,也自然不可能有谁会去想。
不过杜诗月好歹也是个饱读诗书的聪明人,马上想到了反击之法,便反驳道:
“你说得对,但孔夫子也说过,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说明欢好也得讲究分寸,否则就会变成放荡。”
“不然呢?那男的对窈窕淑女辗转反侧、寤寐求之,还花这么多时间精力去追求,追求完了难道不是为了把她抱上床,而是为了跟她采荇菜玩?得了吧,你以为谈恋爱是小孩子过家家?”
姜正的话说的是理直气壮,毕竟他知道这是事实,是不容质疑的事实。
古今中外,男人追求女人的原因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跟她交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