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能哭了,吵得不行。
被这哀戚的哭声弄得不得安宁的博士终于忍不住前来“找家长”。
“结果发现你的情况可不太好。是被那哭声扰得意乱,还是被天理不止的呼唤搅得心烦?”
“重要吗?”少年又抚上自己的脖颈,纤长的手指划过脖颈上瓷白的皮肤,那里仿佛还有痛感停留,不肯离去,“你做都做了。”
假惺惺的问候,毫无意义。
少年的目光移向血色稍凝的匕首。
自他那次被祂欺骗认输之后,从高天之上便一直传来神明的絮语——天理在呼唤他。
少年拒绝回应祂的呼唤——以死亡作为信笺。
控制的丝线早已缠身,只有死亡才能短暂切断与之的联系。
所以每一次,在他恍惚着即将做出回应的时候,会以“长梦”唤回自己的神智与理性。
周而复始,绵绵不绝。
求死而不得……是诅咒。
“弄疼你了吗?真是抱歉。”嘴上歉意满满,脸上却毫无歉意,面具之下的嘴角仍挂着戏谑的弧度。
“道貌岸然。”少年无欲与博士多做委蛇,淡漠地丢下一句话,转身穿过林立的石碑,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
女皇曾赐予莫菲厄斯以永恒的安眠。
在那席卷一切的“狂潮”退去之后,小镇重新被寂静淹没。
依着女皇的意思,那里是少年的棺椁,不再允许旁人前来打扰他的安眠。
有一个人悄悄伸出了自己的手。
博士离而折返,看着升起的屏障,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看看,这是多有意思的一件事。
有人亲铸坟墓,自囚于一方天地。
他叩响静默的门扉,而主人是否回应并不重要。
坚不可摧的屏障阻不住他,因为他有通行的凭证。
博士看着少年疑惑的眼神,抬起手——一枚玉佩微微摇晃,其纹如血。
沉血玉——少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