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住进来的主人是一位二十八九岁留有美髯的青年,女主人则是一位轻易不在人前露面,偶尔惊鸿一瞥能让下人惊艳得说不出话来的美貌萝莉。
只不过美貌萝莉身体不好,一个月总会卧床一两日。
尤其是近来,美貌萝莉的旧疾越发严重了些,以往卧床一两日便会痊愈,这一个月竟然足足卧床了四日,才慢慢恢复了些。
男主人在这四天里守在床畔寸步不离,让无数丫鬟羡慕得紧。
这几日美貌女主人身体舒适了些,开始在闺房里绣花,让一旁的丫鬟取笑了一番——绣的可是有双喜字的长裙,似乎是嫁衣。
美貌萝莉顿时羞不可抑。
适时忙了一日生意的范夫子满脸疲倦的推门,看见绣花的宁浣,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笑意,一天的疲倦一扫而空,柔声道:“不是让你别绣么,找几个人来绣便好。”
宁浣羞红着脸,“我想自己绣。”
因为是自己穿……
范夫子挨着小萝莉坐下,心疼的拿起布着几个针眼的嫩手,捧在手心呵气,“那你也别急,慢慢来,时间还很漫长呢。”
一辈子很长。
宁浣也笑,只是笑容里弥着一层忧伤,“我知道啦范郎。”
一辈子不长,我怕等不到那一日。
范夫子挥挥手,示意几个一脸羡慕嫉妒的丫鬟推下去后,将宁浣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担忧的道:“你别担心,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救你。”
宁浣有些难过,“哪怕是出仕那个户部尚书?”
前几日自己卧床时,王琨来过,带着那个叫任红婵的小女子一起来,在外间和范郎聊天时,这位天下无人不知道的铁血相公轻声说只要范郎出仕,他就有办法让自己再活二十年。
范夫子沉默了许久,“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再出仕也无妨,只要你活着,便是最大的幸福。”
宁浣忍不住泪如雨下。
范郎其实一点也不喜欢朝堂的尔虞我诈。
范夫子轻轻拭去宁浣脸上的泪珠,有些忧心的道:“她来了。”
“她?”
宁浣吃了一惊,“她不是和君子旗一起南下了么,怎么忽然到了开封。”
范夫子苦笑,“谁知道呢,她今天叫一个小孩子送了封信来,想见见我们。”
宁浣怔住,脸上浮起一抹惊恐,“她想干什么。”
范夫子沉默了一阵,轻轻拍了拍宁浣的肩膀,“夜了,歇着罢,这件事我会处理,无论怎样,她终究不会害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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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起身,将宁浣抱到床上,又盖上棉被,轻柔的笑道:“放心吧,我会处理好一切。”
宁浣温柔的笑,拉住欲转身离去的范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