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多月,吕府那个青楼小妾,流产了。
被人发现时,浑身是血地躺在院子里,旁边是手持木棍的冷溪云。
吕秀才掐着冷溪云的脖子,双目瞪圆,恐怖如斯。
若不是冷溪云的贴身丫头及时赶到,她能被活活掐死。
之后她再不敢住在吕府,一卷铺盖,彻底回了娘家。
街头巷尾的话也难听,都说她是索命的鬼魅,将人打得流产。
后来越传越离谱,说她把小妾也打死了。
期间母亲又找了我几次,话里话外都是让我想办法,让吕秀才送合离书来。
我放了一盒糕点在母亲跟前,热切地看她。
“母亲,这是我亲手做的,您尝尝吧。”
“哗啦”一声,糕点被母亲掀翻在地,她抬手指着我,脸色通红。
“你还有心思做糕点?你妹妹都要被口水淹死了!”
糕点滚落在地,我觉得挺可惜的。
“母亲,不吃就不吃,你扔了做什么,这是我的心意啊。”
母亲后来骂得很难听,我装作听不见,转身离去。
其实冷溪云能有今天,母亲也功不可没。
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啊。
我与冷府撕破脸皮。
陆遥摇着扇子,笑眯眯地看我。
“你还挺有大局观。”
“我只是不想做丧良心的事。”
“你二妹妹一定很恨你。”
“恨吧,我问心无愧。”
他不说话了,扔了一本册子给我,示意我打开看看。
我看得心惊肉跳。
“这若是真的……得抄家流放吧?”
陆遥无所谓地点点头。
“差不多。”
“那怎么办?”
他啪一声把扇子合上,然后兴奋地看着我。
“该收网了。”
三日后,陆遥办了场赏月大会。
来的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连当今太子都赏光,到府里坐了会。
我忙得脚不沾地,生怕怠慢了谁,落下话柄。
陆遥将一颗葡萄塞到我嘴里,目光如星。
“太子都走了,你歇会吧。”
一口咬下,汁水填满口腔。
真甜。
整个侯府,赏月的最佳位置是陶氏的院子,因为她院子里有一座建在高处的亭子。
可老夫人的院子不是谁都有脸面去的,于是陆遥邀请了几个位高权重的同僚,一起。
其他人则留在花园,一边赏月,一边推杯换盏。
我自是同陆遥一起的。
不多时,有个小厮过来拦着,说老夫人睡了,不好打扰。
“我们又不是去请安的,不会吵到母亲。”
陆遥轻声说着,并让人把这小厮押在一旁,省得他毛毛躁躁地去报信,惊着老夫人。
一行人都夸他孝顺。
他笑了笑,领着大家继续往前走。
陶氏屋里亮着灯,陆遥看向被捂着口鼻的小厮,朝他心窝踢过去。
“狗东西,竟期满与我。”
“既到这了,不同母亲问安也不像话,各位稍候,我去去就来。”
“下官也去,我母亲与老夫人也是旧相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