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嫂子,你提着姓骂谁呢?”常氏走到门口回道“妾身喊你声嫂子是看在我家老爷面上,俞家姐姐已故去多年,严府如今的主母是妾身,你个做客的商贾妇人在主家随意辱骂当家主母,真真是个恶客,来人把俞家人给我轰出严府。”
“哼”俞家二舅母双手一拍,一手插腰一手点着常氏,说道“常氏,你说的不错,莲娘是走了多年,可咱们也不是上门打秋风的恶客,咱们莲娘可是娘娘封的七品儒人,是俺们嫡亲嫡亲的小姑,咱们是来走亲。”
屋里屋外剑拔弩张,常氏气的胸脯起伏,指着抬饭回来的下人骂道“你们都是些死人不成,把人放进来欺主。”
“啊呸”俞家二舅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接着骂回去“常氏啊,是你打发下人远远的,又用身份压着继子媳妇去撵嫡亲舅父舅母出府,你就是个搅家精。”
严常氏气的上前要动手撕吧,俞家大舅母隔开俩人,并招呼下人扶着常氏。
“妹子,你别与你二嫂生气,她就是个浑人,你与她较真有失身份不是,回头呀我骂她给你出气。外甥媳妇还不过来拉你二舅母回院里,看着些免得她再出来撒泼。”
一行人连拉带扶离开正院,徒留常氏在那干瞪眼。
严中树散衙回府,被请到俞家舅爷的屋里。
“妹婿,上衙辛苦了,请你来是有一事与你商议”俞家大舅爷喝了口茶,说道“若儿出嫁后,往后若无紧要事老朽兄弟怕是不会再来京城,现下就是想问妹婿,你对常氏做何处置。”
严中树一脸懵懂,不解的问“为何要处置常氏,舅兄口出此言是何意。”
“你先看看这口供,咱们再讲”大舅爷掏出口供推过去。
严中树展开看完,手不自觉的抖起来。
“舅兄,这上面所讲属实。”
“这是王爷亲自审问常小红,她和盘托出的过程,妹婿看后做何处置在你一念之间”大舅爷说完静等严中树的答复。
“王爷亲审”严中树浑身冰凉瘫坐在座椅上,喃喃道“舅兄拿着口供不去县衙鸣冤,让我看是何意。”
“休了常氏,你辞官带常氏所出孩儿回祖籍,子承兄弟状告常氏谋害亲母”大舅爷给出结论。
严中树腾地站起来,喊道“辞官回乡,我苦读多年才得以高中二甲,你一句辞官回乡就想毁了我半生心血,请恕我做不到。”
二舅爷一撸袖子,骂道“你个血胀咧,如今有本事冲俺们野叫驴,你颡进水了,给你指条明路不走,明儿女子回门,让王爷把你当同伙审了。”
大舅爷挥手阻止二舅爷犯浑,慢条斯理的说“妹婿,如今不是你做与不做,而是你必须做,你若实在不愿辞官,那就与莲娘和离吧!写下和离书,莲娘所出二男一女随母归俞家,无论如何常氏必死。”
“子承他们是我严家的骨血,不劳舅兄费心,常氏我会休弃,辞官不可”严中树义正言辞拒绝。
大舅爷摇摇头,微一沉吟说道“妹婿,此事已由不得你了,你休妻后,无论谁出面状告常氏,子承他们都会受到牵连。
若由老朽兄弟状告常氏谋害亲妹,你这个为人夫的逃脱不了干系,子承他们认贼做母也会受到指责。
若由子承兄弟去告,你的继室是谋害原配的凶手,还生儿育女,你一样逃脱不了同伙的罪责。
另常氏吃上官司,她所出的儿女会仇恨子承兄妹,奉劝妹婿一句三思而行。”
“我乃楚王岳丈,他岂会坐看若儿也牵连在内”严中树有恃无恐。
大舅爷暗自叹息,王爷所料不差,严中树舍不得官帽。
“妹婿,老朽言尽于此,你若执意不肯就等若儿回门问王爷吧!你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