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苏韵香内心也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心跳得厉害。
敌人是谁都不知晓。
救兵来与不来皆不知。
原先絮娘还能开弓拉箭,如今连提起佩剑都十分吃力
自己这些年疏懒了许多,曾经熟练的拳脚功夫早已生疏。
更何况身边还有个行动不便的絮娘需要照顾。
形势越来越危急,简直难逃生天。
忽而听得杭舒章这句话,苏韵香慌乱的心,静了下来。
上回在汝州城外的山崖边,就已然与絮娘一同死过一回。
能活下来全是运气好。
偷生了这么多年,值了。
苏韵香笑得温柔,低声应道:“能与絮娘同穴,是我之福。”
两个人蜷缩在车里,抱着彼此。
杭舒章把脑中记着马车行走的线路抛出了脑海。
坦然等死。
既然逃不掉,那就从容赴死。
能把人逼着用刺杀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想来,自己也足够骄傲了。
杭舒章把心头的想法说给苏韵香听。
苏韵香轻笑一声,嗔怪道:“都到这般田地了,絮娘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怡然自得。”
“哈哈哈哈……”杭舒章纵声长笑,那笑声在狭窄逼仄的车厢内来回激荡。
车外随即传来一阵金铁交鸣之声,想来是那些伏兵听到这突兀的笑声后有些惊慌失措,以至于有人下意识地拔刀出鞘。
杭舒章高声道:“不知是哪一路朋友来访,且请报上名号来。”
然,车外一片死寂,并无人回应。
须臾之间,外面传来一阵喊杀声,声音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