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舒章用手帕包住了鸡蛋。
细细的给苏韵香揉眼睛四周。
苏韵香忍不住叫唤出声,“烫。”
“就是要趁热,才能消肿散瘀。”杭舒章手上没有停,嘴巴的念叨也没有停:
“怎么哄也哄不住,哭得眼睛都肿了,别乱动,等会烫到别的地方去了。”
苏韵香听话的没动。
忽而想起那年,临进宣京那夜,自己抱着絮娘哭了一宿,次日晨起,絮娘也是这般轻柔的给自己用鸡蛋滚眼睛消肿。
苏韵香神色松缓,嘴角上扬,勾起一抹笑。
絮娘真的是很好很好的女娘。
好半晌。
杭舒章感觉到手里的鸡蛋已经没了温度才收手。
“感觉可是好些了?”
苏韵香点点头,重新扑回杭舒章怀里。
“好多了,我一直以为父亲早亡了,谁曾想,父亲还活着。”
“这是好事。”
“嗯。”苏韵香淡淡的应了一声,道:“但我这心头,很是复杂。”
“韵香与我说说。”杭舒章柔声哄着。
苏韵香长长的吐了口气,怅然道:“此前以为父亲亡故,伤心了一场,而今得知父亲尚在人世,这自当是喜事。
但,想到此前父亲母亲故去,絮娘消沉了许久,我不知是否能再承受一次。”
杭舒章心疼的拥紧了苏韵香,柔声安抚道:“我当时是消沉了许久,总害怕不知道哪一天,死亡就会降临我身上。
但,人总要死,与其恐惧,不如好好的过好每一天。
而且,现在不是知道父亲还在世么,这是喜事,我们去找他,一家团聚。
至于以后会不会伤心的事情,以后再说,好不好?”
杭舒章轻拍着苏韵香的背,安抚着不安的人。
苏韵香抬头看她,眼中满是柔情,“谢谢你,絮娘。”
“傻姐姐,跟我还这么客气。”杭舒章笑着在苏韵香的额头亲了一下。“这当谢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