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看起来气度温和雍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季驰光总能在他的眉宇间看到一丝丝解脱和疲惫。
季驰光:“???”
她迟疑道:“陛下,还好吧?”
刘恒语气平缓:“朕……很好,只是,季小娘子……”
他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季驰光,再看看秦小政,委婉道:“政儿还是个孩子,实在没必要这么早就教他学诗。”
“更没必要教他动物诗。”
“还有所谓的美食栏目,”刘恒不明白这个词的具体意思,但他还是记住了,“孩子年幼,吃不了太多东西,还是别给他们看这些了。”
天知道,秦小政用他童稚的话语一脸天真的描绘鹅脖子的嘎嘣脆的时候,他脖子有多凉。
他对鹅脖子没有兴趣,真的。
季驰光似懂非懂:“哦。”
她看看怀里的宝贝儿子,秦小政一边嚼着蛋羹一边给她一个缺了两颗牙的笑容:“光光~”
有事吗?
季驰光摸摸他的头:“不,没事。”
她抬眼去看刘恒:“陛下开启视频通话,是有事吗?”
刘恒不慌不忙:“确实有事要托姑娘帮忙。”
“朕想知道,匈奴……”
刘恒抬头,和季驰光对视一眼,笑容里多了几分连季驰光都能发现的苦涩:“姑娘既然读过史书,那想必也知道,我们大汉和匈奴的关系一直……说不上好,这些年我守在代国,对他们也有些了解,匈奴单于冒顿杀父自立,一统匈奴各部落,心性可见一斑,这些年他虽然渐渐上了年纪,但依旧野心勃勃……这几次,匈奴秋季南下的动静是越发大了。”
他叹了口气:“朕和大臣们提过,都说朕是多虑了,但是朕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放心不下,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他听季驰光讲历史,谈他儿子刘启的功绩,欣慰这小子没给他这个阿父丢人的同时,也发现了不对。
为什么把诸侯王留给了刘启?
他自己没动手削人吗?
是什么牵制了他?
季驰光沉默——刘恒还真猜对了。
汉文帝后元六年,匈奴大入边。
虽然已经是很多年后的事情了,但是匈奴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不安分了。
最关键是——
季驰光压低了声音:“匈奴的冒顿单于,是在陛下登基第六年没的。”
刘恒猛地站了起来。
原本温文的脸上也终于有了焦急的表情。
“当真?”
季驰光默默点头,加了一句:“还望陛下早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