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的她,没有春风得意马蹄疾,只有支离破碎的家庭,和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然后,他们靠近、误会、争吵、歇斯底里地决裂,像放弃了二分之一的心脏。
爱本就容易无疾而终,雪烟不再妄想他们的以后,无暇顾及更多,只想离开这个世界。
是他拼命将她挽留下来,替她洗净一身八荒九阂的尘埃。
后来,他让着她,治愈她,也会被她的自暴自弃逼急了,将她用力抛在**,恶狠狠骂醒她:“你真的是病得不轻。”
但他更会心疼她,想她所想,痛她所痛,恨不得替她受了所有苦,会尽自己所能给她安全感,“我会护着你,你家要是闹事,我家唱反调,我会拼命护住你。”
她开始学会相信他。
再后来,他考上清北,要远飞北城。
雪烟替他高兴,心里失落又茫然,对渺茫的未来惊慌失措,也是他鼓励她要成为自己的光。
“不要做风筝,要成为光,成为风,你本来就属于天空,所以不要怕。”
那一瞬间,雪烟忽然觉得,世上没有不可能。
她的人生也可以像太阳,在广阔无垠的宇宙占领地升旗。
于是,她开始学会飞翔,尽管,一开始有他托着她的翅膀。
但雪烟从未放弃过。
她渐渐学会单打独斗,即使遇到狂风巨浪,驾着自己的船,也能乘风而上。
不过,雪烟忽然有个疑问:“你为什么带我来珠穆朗玛峰?”
陆京燃将她紧抱怀里,慢条斯理道:“特地带你来的。”
雪烟好奇道:“为什么?”
“这里海拔5500米。”陆京燃用指腹磨蹭着她的唇瓣,低声笑起来,“在这向你单膝跪下求婚,那时的我高于一切……”
“……”
他低下头看她,眉眼一如当年,一字一顿道:“——但只低于你。”
“可恶,被你装到了。”
陆京燃忍不住笑,亲了下她的额头,低声问:“所以,要留港吗?”
“留。”
“多久?”
“无期留港。”
“那么,欢迎登港。”
……
风特别大,雪烟回首去看。
似乎看到了路途泥泞的少女时代,看到了影子瘦瘦的,一路被苦难暴晒的自己。
这俗世,总是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