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
关二爷赞了声,翻身下马,拿着手在赤兔的头上揉了揉,便提刀穿过夏侯渊的亲卫,犹如过无人之境。
这匹赤兔马,四只蹄是白色的,并不是当初曹老大送给他的那一匹。
是啊,时光匆匆,连战马都传到第二代了。
这个时代,也该轮到下一代人去争雄了。
来到夏侯渊席地而坐、扔着几个酒囊的地方,才发现后面还有两个木棺。也让关二爷心中有些感慨。
他知道其中一个,就是给他准备的。
撩起下摆,关二爷也席地而坐,拿起酒囊猛然灌了一大口。
再环顾着越来越大的火势,嗅着山坳中变得呛鼻的焦味,他语气有些幽幽,“妙才竟然抬梓来战,某佩服。只是,为何汝就如此肯定,某将来攻耳?”
“哈哈哈咳咳”
闻言就豪迈打笑的夏侯渊,不想被浓烟给呛得咳嗽起来。他灌了些酒水润润嗓子,声音有些得意的意味,“云长若是不来攻,某就将此梓烧了便是,又并非难事耳。”
关二爷默然。
旋即,抚摸着被炙热的空气烤得有些弯曲的长须,笑骂了句,“汝个老匹夫!”
“彼此彼此。”
夏侯渊直接当成夸奖,微笑以对,还拿着酒囊示意了下。
一阵短暂的沉默。
等深深的山坳让浓烟变得让人难于呼吸,让人因为缺氧变得意识有些恍惚的时候,关二爷又开了口,“今日之事,秒才未让魏王得知吧?嗯,魏王,这些年可还安好否?”
关二爷是位恩怨分明的人。
所以他还记得,当年曹老大对他的厚待。在这个时候,问一问曹老大的身体状况,也是应该的。哪怕是双方早就兵戎相见多年;哪怕是在战场之上遇上了,绝对不会留情。
“唉,不敢让魏王得知。”
这次换成了夏侯渊满脸怅然,眼光也望去了上党郡的方向,还有冀州邺城的方向,“魏王这些年,精力有些不济了。我等之人,都不复当年年岁矣。”
“然。”
同样被勾起了年华易去的关二爷,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酒囊一饮而尽,便起身往身后的棺木而去。
伴着他转身离去的,还有一句话,“夏侯妙才,等我等都到了九泉之下,某必然斩了汝项上首级!”
“哈哈咳咳”
夹带着咳嗽的一阵笑声,夏侯渊也起身跟上,“云长壮哉!若是九泉之下见,某就与汝再决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