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摆了摆手,示意王昶入座后,便一针见血的问出了疑惑,“不知文舒在此时来访,是有何要紧之事?”
也对。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双方都没有必要虚伪的客套。
“回钟相国,昶特为荆州都督夏侯伯仁而来。”
嗯?
王昶的话语刚落,钟繇低垂的眼皮就微微抬了抬,一缕精光也眼眸中蹦出,落在了王昶的身上。
后者却面不改色,还微笑着加了一句,“荆南之失,魏王心中震怒。虽暂时不会调动夏侯都督,然而到了明年四月,恐怕将归来邺城矣。”
曹老大之前追封陈太公身后名,就给了所有人将再度重用狡狐的信号。
再加上夏侯尚督战荆州不利,荆南三郡一举被夺的情况,狡狐将来出镇荆州,几乎就成了定局。
而时间,就是明年四月。狡狐守孝结束的日子。
这种显而易见的推断,钟繇都是知道的。
他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个狡狐的羽翼王昶,为何来此提及到这点?
他当然不会以为王昶,这是来摆上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都是在出身名门,都是在同僚,做了这种无器量的事情,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既然不是来奚落,难道是代表狡狐,提前为了荆南权力交接等事来传话?
嗯,除了这个解释,没有别的理由了。
电光火石间,钟繇心中就转过好多道弯,脸上有些似笑非笑,“文舒之言,何所求也?亦或者,狡狐将欲何为也?”
“狡狐无所求。”
王昶听完了钟繇的发问,脸上就很变得很严肃,再度一个拱手,“昶此番说来,乃私自为之。所求者,乃是想与钟相国商议一番。看能不能让夏侯都督,以后依然留在荆州耳。”
好嘛,这次钟繇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
王昶的话,无异是在明明白白的在说他要改头换面,转投到钟繇的阵营里,背叛狡狐!
是故,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在思索,那只狡狐要玩什么把戏?!
但是呢,他默然了好久。用锋利犹如刀的眼光盯着王昶了好久,后者都一脸的坦然。
这也让他心中微微的放下了心。
毕竟夏侯尚留在荆州,对狡狐是百害无一利的。
因为夏侯尚和狡狐之间的变得不对付,魏王曹孟德十分了解;而曹魏如今的局面,钟繇也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