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语无伦次,但郝昭也听明白了。尤其是看到钱章此刻的模样:一脸惨白,死死捏着环首刀柄的胳膊之上,还有些殷红在冒出来。
“钱仓曹,贼寇几多人?”
一把扶住了钱章,郝昭连忙急声问道。
但钱章好似被吓坏了,抓着他的手臂,嘴里还是不停的喃喃“快,县令,贼寇”数个简单的字眼。
“钱章!”
一记大吼,犹如黄粱大钟般震醒了钱章,郝昭又问了一遍。
“三十余人,为首一人勇不可当!某见无法抵御,便拼着挨了一刀跑回来报信。郝司马,速去救县令!”
但郝昭脚步还是没动,皱起了眉毛,又问了一嘴,“汉人,还是胡人?是贼寇,不是曹军来袭?”
“汉人,是贼寇无误!某听出来了,为首汉子是并州雁门一带的口音。”
钱章急忙回了一句,马上又提高了声音,“快去就县令,晚了就来不及了!郝司马,汝连某都信不过了吗!”
额,好吧,郝昭不再问了。
他还是信得过同为太原人的钱章的,尤其是对方任职仓曹令这两年,从来都没有克扣过军粮。
当即点了一百戎兵,又叮嘱了临时顶替守城的都伯几句,郝昭便浩浩****的往沁水畔疾行而去。
钱章也被兵卒们扶进城了。
但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低垂着的脑袋,眼睛中尽是得逞的喜色。
不过呢,马上的,他又龇牙咧嘴的。
呲,依然冒出血丝的胳膊,真有点疼。那个姓徐名盛的家伙,年纪不大,看着也挺和气的人,但下起手来可真是狠啊
等郝昭到了沁水畔,只见一地的狼藉。
尸首一具没有,血迹都没几滩,但田野上泥泞了好多,尽是打斗中跌倒打滚和凌乱的脚印。仔细辨认了下,郝昭便率人往一处山坳中继续追了过去。
他的方向是对的,急行军了两刻钟,便看到一群粗布麻衣的汉子,正押着老县令和其随从往山里更深处走。
“贼子休走!”
一声厉呵,郝昭将长枪倒提在右手,一马当先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