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继续洗耳恭听。
李启明朝那杯溪水看去,杯子里自然是一片晃动的世界。
他伸出手指敷衍一般地指了指,道,“我这个人吧,从来没有瞧不起谁,压根就没有那种偏见。”
说着,他拿起一只手帕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
继续道,“我曾问过她,就像我问过许多人一样,就以那种口气,问她,你愿意跟我一起人情世故不?她说愿意,当然,如果她不愿意,我虽然不会亲自出手,却自然有人愿意代劳,当然,你也知道,至今我还没有遇到过不好说话的人,除了……。”
观音蹭得站了起来,伸手握起那只茶杯,将溪水重新倒进溪流里。
她似乎很生气,终于埋怨道,“问一句,说一句,不问,不说。”
她一甩头,怒视他道,“啥态度。”
李启明嘿嘿一笑,道,“须弥座上有金山,灵山脚下有宏图,佛陀不知路向西?东来扰我做清梦。”
观音一听,火冒三丈:“你。”
李启明道,“咱们关系那么好,我不可能隐瞒你,只是吧……。”
他探头朝下界张望,叹了口气道,“你好像隐瞒了我更多,不过,咱们关系那么好……。”
“啪。”
观音将茶杯重重得放到茶几上,提了裙子转身离去。
手帕翩翩而起,以无比谦卑之心紧随其后。
转过树林,观音站住脚,道,“幽波克,别送了,回去告诉他,我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就是因为我从来不会去做清梦。”
幽波克伸出两只幼童般的手臂,抱拳道,“菩萨,根据我们掌握的调查数据,您的地位俨然已经高出地藏许多,深得民心,只是那须弥座上金山高耸之下以是骸骨成堆。”
观音略微转身,盯着手帕。
幽波克道,“无数人正在逃离那轮回之苦,请问大士,能度否?”
观音不悦,道,“难道他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幽波克道,“在下随时听从调遣。”
观音转身,一身镶着金边的华服挥洒而出,首饰耳环叮铛作响。
一只手伸过来,抓过手帕继续擦拭脑袋上的汗水,而他的视线里却不见观音的身影。
下一秒,李启明身子一倒,直接躺进了椅子里。
他打了个哈欠,将手帕盖在脸上。
李启明道,“别那么献殷勤,人家不领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