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
豆大的汗水从脸上落下来,温可的脊背阵阵发凉,脑海一一闪过可能发生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辆雪白色的布加迪威龙响着轰鸣的声浪在她跟前停下。
温可冷眼望着来人。
车门一开,一双长腿迈下。
厉致寒从里面走出。
温可冷冷望去,下一瞬间便火不打一处来,怒不可遏地走上去骂道;
“是你把小南带走了是不是,他人在哪儿?!”
厉致寒偏眸看她,眼底有些乌青,看上去似乎一整夜都没睡好。
他没回答,却问向另一个问题:“你真的要和郁闻歌结婚吗?你明明知道,他根本不怀好意。”
“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温可拧起眉,“我再问你一遍,小南他人在哪?”
厉致寒继续自顾自地看着她说道:“可儿,我知道我从前很混蛋,你不原谅我没关系,但你不能用这种方式报复我。”
“这是在毁了你以后的人生。”
温可此刻心急如焚,一个字也听不下去,抚养权的官司还未结束,小南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她身边跟她培养感情。
这个时候,厉致寒不打一声招呼把孩子带走藏起来,很难不让人多想。
温可眸光泛着冷意,冷峻无比地睨着他,冰冷到极致,吐出的话如利刃一般,狠狠撕裂厉致寒的心。
“我的人生从嫁给你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毁掉了,还有什么能被毁的吗?”
“”厉致寒顿时脸色煞白。
温可还在继续:“厉致寒,别弄小动作,改变不了什么,小南我是一定要带走的,我以后怎样,也跟你无关!”
厉致寒不死心:“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一定要嫁给他么?”
“是。”
温可掷地有声。
厉致寒沉默着,深深看她一眼,面对她的冒犯和刺痛,忽然扯唇轻轻笑了一下。
那笑里有嘲弄和苍凉。
仿佛温可无论用多锐利的话语伤害他,他都能全盘接下,然后假装若无其事。
温可眉间微拧,胸腔像塞满了棉花一样堵。
笑罢,厉致寒重新抬起眸:“小南在我那里,但是我不能把他交给你。”
温可脸上神情敛起,渐渐严肃。
厉致寒像是没看到,眉宇间有股颓废感,淡淡看她一眼:
“他是厉家的孩子,如果你想要见他,今天晚上到半山公馆来。”
说着,厉致寒将一串钥匙放到了花台上,扬眸又看向温可。
“一个人来,我等你。”
“”
温可死死盯着那串钥匙,没有动作。
厉致寒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都这种时候了,他居然还能提出这种无耻要求。
温可顿时觉得一团怒火直冲脑海,她愤然拾起那把钥匙朝厉致寒狠狠砸去:
“无耻!厉致寒,你t要点脸行吗!”
温可此刻除了愤怒,只剩愤怒。
厉致寒的要求对她来说,简直是莫大的羞辱,他把她当什么了?出卖身体、召之即来的技女吗?
锋利的钥匙边擦过厉致寒的眉尾,划出一条细细的血痕。
厉致寒躲也不躲,定定地看着她,眼底的悲凉和哀伤一样盛。
他没有办法留住心爱的人,只能重复那一句——
“想要你的孩子,晚上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