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他冷寒的声音传来,宛如从许多年前传来的空谷幽声,每个字都带着血:
“盛晚落,我宁愿当初在海域山从来没遇见过你,你与我从此恩断义绝!”
说完这句话,厉致寒便宛如整个人被抽去所有力气一般昏倒在地。
“致寒!”沈凛止赶紧扑过去,掐住厉致寒的人中,将他抱起来送去外面就医。
而盛晚落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看着地上厉致寒呕出来的那一大滩鲜红的血,伸出指尖去蘸了蘸,却像被烫到了似的,立马移开手指。
“”盛晚落哭到泣不成声,将指尖狠狠的钻进手心里,哪怕锋利的指甲将皮肤刺破,狠狠战栗。
恩断义绝
恩断义绝。
——
沈凛止抱着昏死过去的厉致寒出来的时候,盛家大门前早已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人。
温可神色清冷,目光幽寒地盯着他们,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全部都看见了。
被爱的人背叛、抛弃,众叛亲离、深陷地狱。她当年受尽折磨饱尝的苦楚,如今盛晚落终于也都一一尝过了。
夜风迎面吹来,温可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心头的阴霾却没有散去一丝一毫。
沈凛止拖着厉致寒走到她面前来,开口道:“我都按照你吩咐的说了,里面盛晚落已经崩溃了。”
“致寒他也”说着沈凛止瞥了一眼怀中的人,眸光中闪过一丝不忍心,“他都吐血了,看来这件事给他的打击也不小。”
只是听听便受不了,那他们有没有想过这些事情曾经是一件件发生过在她身上的,她当年那么柔弱的身躯是如何承受得住的?。
温可的眸光冷得翻不起一丝波澜,看着厉致寒古井无波道:“是他活该。”
沈凛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将厉致寒塞进他的车里离开了。
温可在盛家大门前立了好一会儿。
没人注意到,她的指尖也紧紧的攥紧了,手心里微微颤抖着。
她低声喃喃开口,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厉致寒有今天都是他的报应,他当年那么对待我,如今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原谅。”
——
医院黑暗的走廊里,夜色笼罩下来,无数的罪恶在其中滋生。
“你去死啊!你这个贱人,你去死你去死!”
一声声刀砍血肉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阵阵咒骂。
那是盛晚落的声音!
厉致寒仿佛置身于五年前那个罪恶的夜晚,是温可生中五十多刀、身负重伤的那个晚上。
不等他有更多的犹豫,厉致寒的脚已经不受控制地冲出去,朝病房跑过去。
“你去死啊,你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跟我抢致寒了。”
推开门,盛晚落宛如一个疯子,疯狂恐怖,脸上的表情可怕到了极致。
手里拿着刀,高举着正要下落。
厉致寒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停止了,赶紧抬手去拦住,然而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是虚无的,一次次穿过盛晚落的身体,却毫无任何作用。
下一秒,眼前的画面突然一转——
温可身着一袭白衣,脸色惨白得像鬼,身上却到处都是血。
她站在不远处,血淋淋的朝他伸出手:“救我,致寒”
“我好痛,救我”
厉致寒刚迈出去一只腿,眼前的温可身形晃了一下,竟然变成了盛晚落。
她坐在了轮椅上,慌张惊惧的摸着自己的双腿,悲戚的哭叫:“我不能跳舞了,我再也不能跳舞了!杀了她致寒,杀了她为我报仇!”
厉致寒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人掐住了,一个哆嗦,惊醒过来。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背后早已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