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乐意,坐到了盥洗台冰冷的大理石上,手环住他的脖颈,扬起头去细细地吻他,吻他的鼻梁,鼻尖,他那宽大的手捧起了她的脸,深灰的眸几乎要望进她心底。
才洗过澡,身上的香气又重了几分,像陷入了一片粉紫的二月兰海,二月兰这种花只有四片花瓣,这种花的茎秆偏偏又比常见的花要高,如果有风吹过,会簌簌地响,枝干被风刮得颤抖,若是再来一场大风,那便是一片随风翻腾的紫海,风起又落。
姜梨没什么耐心,她后悔了,轻轻地去踢他的腿,明明是她先提出来的,到头来却还埋怨着怪他,“怎么还没好啊,我累了。”
他温柔地吻她,嗓音微哑地安慰,“再忍忍。”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他拉着她的手到水龙头下,挤着一手的泡沫洗手液,细致地洗着她的手,从手背到手缝,以及已经泛红的手心。
时间已经到了快十一点,她打着哈欠,干脆让他帮她涂上护手精油,祁容敛没拒绝,给她两只手都涂遍,再给她手心手背按摩,用掌心的温度促进精油的吸收。
他这服务太周到,姜梨困意直达天灵盖,靠着他的肩,眼皮不受控制地闭上,睡着了。
等再醒来,她除了手部肌肉有些酸涩,没有什么别的不适。
今天的工作不算太忙,她早了一些下班,和祁容敛去东郡花园接帕克到新家。
帕克独自一狗在东郡待着,虽然宠托师会定时定点陪他,祁容敛也偶尔来看它,但它还是寂寞得很。
终于见着姜梨,帕克高兴得尾巴直摇,扑在她腿上,她走到哪它就跟到哪儿,俨然把祁容敛这个真正的主人忘了。
姜梨和帕克玩着抛球游戏,忽然想起件事,问他道:“我的那个唱片机是不是在你这?”
她得把这台唱片一起搬过去,舍不得放在这边落灰。
说到这个,祁容敛抬起了略薄的眼皮,“还没问你呢,当时想的什么,把唱片机还了过来。”
此时帕克叼着球回来,姜梨继续把球抛远,这才回答他。
“我当时一看到这东西就想起你骗我,我不想睹物思骗子,所以就还给你了。”
他收回眼神,没说什么,趁帕克还没过来,牵起她的手去到楼上。
过了会,帕克兴冲冲地叼着球回来,看到空无一人的草坪,小小的狗眼透着大大的疑惑。
以为是草坪吃人了,它爪子往草坪上刨了起来,着急得要命,还冲着草坪吠叫几声,仰天长啸。
另一边,祁容敛带着姜梨到他卧室,指着放在柜子上的那台唱片机。
姜梨走过去,忽然发现上面有张唱片没取下来,唱针被往上抬去一点,正好卡在声槽的中间段部分,看上去像是前不久才使用过的。
姜梨打开机子,将唱针往下放,乐声再度从音响中流出。
只是我最后一个奢求的可能只求你有快乐人生
只求命运带你去一段全新的旅程往幸福的天涯飞奔
别回头就往前飞奔请忘了我还一个人
听清歌词,她愣住一下,转头问祁容敛道:“你之前不会一个人躲在这里,偷偷听伤感的情歌吧?”
他才想说话,她就蓦地踮起脚去亲他,蜻蜓点水的一吻。
“你才不是一个人呢。”
她说,过了会反应到这话有歧义,又补充道,“我不是在骂你哦,我只是字面意思。”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