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会因为他而对自己毕恭毕敬。
走在金发少年身后的小团子探出头,只能看见一个个恨不得把头低到地面上的仆从。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没人能保持正常的表现——
黑发的男人把手背在脑袋后,无所顾忌地对加茂家的布局评头论足。
后来加茂惠在学校里学到了类似的用语,发现那叫“狐假虎威”。
3。
年幼的稚子早早地就学会了持家,当然也能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父亲的武器库中某把武器的不翼而飞。
然后他得知是男人在和加茂澄夏第一次交手的时候就毁得一干二净。
“……”
彼时在此之前还觉得充其量不过是加茂甚尔又找了个上司的加茂惠头一次感到了何为“拖后腿”。
“看我干什么?加茂澄夏自己作的。”加茂甚尔不费吹灰之力就从自家儿子的眼神中读出了完整的意思,并且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又不是没让那家伙报复回来。”
加茂澄夏那绷带下面连个疤都没有,他怎么不见加茂惠心疼一下自己被捅的地方?
(你:自己捅的你怪我?
躺在横榻上看电视的男人看着一言不发的团子朝着另一边的主屋去的背影,没眼看地摇摇头。
想要走到加茂澄夏旁边?
有这小子走的。
4。
加茂惠:瞳孔地震。
“我以为甚尔和你说了?”躺在浴池里的人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水花,完全不在意近旁的人。雪色的绷带散落一地,弥散开湿漉漉的水渍。
不。那个人不仅从来没提醒过他,连带着提起加茂澄夏的时候用语都是“他”——反应过来的加茂惠给自己的便宜父亲又记了一笔。
加茂惠努力让自己保持“非礼勿视”的状态,但是也没忘记自己过来的起因。
“会擦头发吧?”
一块毛巾从半空落下盖到他的头上。加茂惠抬起头,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更衣镜前。
透过雾镜的绯红眼眸理所当然地注视着他。
一直到他拿着毛巾的手落在对方纤细的脖颈旁的时候,加茂惠才回过神来,颇有几分手脚不知道该往哪放。
……还好,没有伤口。
加茂澄夏的皮肤在平日里避光处是不见血色的苍白,显得病态而又脆弱;但是在水汽弥漫的房室内,却莹润而又柔滑,仿佛吹弹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