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慕容荻听了后一怔,见他衣摆下的黑布靴已经旧得掀起了毛边,显然是许久不曾换过了。
她眨眨眼,“有办法了!”
冥见她一副神秘兮兮的笑容,面上露出几分困惑,慕容荻赶忙收敛心中的小秘密,咳了一声道:“没什么,总之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再接再厉。”
说着她伸手拍了拍冥的肩,想要以示鼓励,却不料才刚拍了一下,冥便忽然闷哼一声面露痛色。
慕容荻吓了一跳,“怎么啦?”
冥摇摇头脸色略微苍白:“没事,只不过之前去探查钱庄账本的时候,被对方的人发现了,逃出来时受了些伤。不过不打紧的,只是皮外伤,养一段时间就好。”
不打紧吗?慕容荻皱眉。
冥这人一贯隐忍,这会疼得脸色都变了,又怎么会不打紧?
她放柔语气,“既然是为我受的伤,我自然难辞其咎。你且坐下吧,我上次调制的金疮药还剩许多,我帮你上药。”
说着,就要扒开他的领口。
“无需你这般!”冥赶忙按住衣襟,耳尖红了红,低声道:“伤口隐秘,还是我自己来吧。”
慕容荻忍俊不禁:“又不是第一次给你上药了,坐下吧,医者眼中没有男女之分,何况只褪上衣就行,你一个大男人不至于脸皮比女子还薄吧?”
冥被她几句话说得耳朵通红,犹豫片刻,终究是没舍得起身。
慕容荻从怀中掏出药瓶,熟练地拆掉被血染红的旧纱布,一边动手替他上药,一边叮嘱道:“这伤虽不致命,但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反复受伤小心之后得肩周炎。这几日多加注意不可轻易用力,每日睡前换一次药。。。。。。”
她絮絮叨叨的交代着,却没注意冥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垂眸看着她,目光柔和得似是能滴出水来。
眼前的女子神情专注认真,鼻梁秀美,唇瓣娇软,一双灵动的眼睛仿佛蕴含着世间万物,清澈而澄净,让人移不开视线。
冥怔怔地想,她说那位安阳郡主貌若天仙,却不知在他心里,世上女子能比天仙的,如今唯眼前一位了。
可。。。。。。
冥缓缓闭眼,掩盖掉眸中的苦涩,也竭力将心底最炽烈的悸动埋藏了起来。
可这样的女子,终究是不属于他的。
另一头,楚夜寒处理完公务已是夜深人静时分,左右睡不着,便出门信步闲逛,看月色入水。
他脑子里想着近日朝堂新政,本是漫无目的,不料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一处熟悉的院子。
此时芳菲苑里寂静无人,只有几声清远蝉鸣,主屋内亮着灯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