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地笑道:是了,所以先生也说不明白的事情,更别说是我这般的无名小卒了。
我就是悔,悔明白的太晚,将那长生看的太重,将所有事情都看的那么当然,若非如此,当年我便能含笑而去,不负此生。
陈长生看着他,问道:如果重来一回,真的就能善终吗
玄地听后微微一愣,思索片刻过后却是叹了口气。
或许也不能。
陈长生点头道:越是明白,就越是不甘,相反的,越是糊涂的人,反而乐于此生。
玄地点头道:先生说的极有道理。
他没有问先生长生的事。
玄地在这些岁月的苦难里想了个透彻,如今的他早已不再痴迷于长生,唯一所求便是那个年轻的徒弟,其次便是走的体面一些。
玄地舒了口气道:不成想,在这垂死之际玄地还能再见到先生,临死前也算多了几分慰藉。
陈长生呢喃道:是吗……
玄地点头道:自然是,先生是故人,再见故人,哪有不欢喜的。
陈长生望着他摇了摇头,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却是卡在喉咙里有些说不出来。
若说同情,好像也没什么好同情的。
就如玄地自己说的,如今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都是自己选的路。
陈长生问道:既求长生,那这些年里,你就不曾想过回流云观找过陈某
玄地笑道:如果是为长生,玄地并不觉得能见到先生,既然见不到,又为何要去呢。
他说的一点没错,以陈长生的性子而言,要么见不到,如果真的见到了,玄地最终也只是无功而返。
玄地可是说错了玄地问道。
陈长生摇头道:没有。
玄地一半似玄天,一半却又似玄黄,不上不下,想来也是因此,他才成了那个最苦的人。
玄地笑道:那就是了,再者说,我已不是山中人,又还有什么脸面再回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