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丁修没接着问。
沉寂了片刻,左千户又主动解释道:“那个朋友是我一个发小,我俩都是军户,后来一起从军。
几年前,他不幸战死沙场……临终前,他拉着我的手,让我替阿锦说一声对不起,说他没那个福份陪阿锦过一辈子……”
说到这里时,左千户没再往下说,但是丁修却猜到了之后的事。
虽然他不知道左千户是否以前就认识阿锦,但从眼下里的情况分析,或许左千户已经爱上了阿锦。
阿锦同样也喜欢他,要不然也不会流露出一副幽怨的神态。
或许,左千户的心里有一个坎迈不过去,他顾及着兄弟之情,所以不敢面对阿锦的感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
另一边,阿锦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一边陪着那两个汉子喝酒,一边与对方开心地聊着天,不时发出一声娇笑。
或许也是因为如此,令得那两个家伙心猿意马,那个穿黑衣服的家伙开始说一些露骨的话,甚至一只手也开始不老实,试图伸到阿锦的衣服里。
好在,阿锦只是想气一气左千户,倒也不会真的被两个家伙占便宜。
一见对方有些过头了,便及时起身道:“好了,二位爷慢慢喝,奴家还要去招呼别的客人。”
没料,那黑衣汉子却一副恼羞成怒的神态,猛地一拍桌子喝道:“这店里就这么几个人,你招呼谁?乖乖坐下陪咱哥俩喝酒。”
阿锦下意识瞟了左千户一眼,依然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二位爷,奴家真的不能再喝了,真是抱歉。”
说到这里,转身欲离开。
结果那穿短褂的男子竟然伸手过来拽她的衣裙,阿锦一不留神,差点摔倒在地。
“放肆!”
左千户终于忍不住了,大步走上前去。
丁修端起酒杯慢吞吞喝了一口,等着看好戏。
看到左千户走过来,阿锦不由眼圈一红,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又何尝想这般作贱自己?
还不是为了激怒这个冤家?
说起来,她与左千户认识的时间比左千户的发小更早一些,只是阴差阳错,她最终嫁给了左千户的发小。
获知丈夫战死沙场的消息,她悲痛欲绝,甚至一度想要轻生。
毕竟,丈夫是家里的顶梁柱。
好在,左千户是个讲义气的人,他替发小争取到了不少的恤银,自己又偷偷加了一些,并鼓励阿锦将自家房屋改装了一下,改成了一间小酒馆。
虽然地点偏了一点,但自家房屋不用付租金,生活也方便。
一开始,一些无赖、混混欺负阿锦是个寡妇,要么故意拖欠酒帐,要么有意挑逗,甚至动手动脚。
幸得有左千户暗中相助,小酒馆总算慢慢安稳下来,虽说赚钱不多,但养家糊口绰绰有余。
不觉间几年过去,阿锦的芳心早已萌动,其实她看得出来,左千户对她并非没有感情。
只是,他在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