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越华贵。
尤其是深处一位身着暗明黄凤袍的女性。
光是那旗头上的珠宝发钗,都够养活一家博物馆了,沉重累赘,看得江愿脖子疼。
贵妇们即便聊天,屋内也是死气沉沉,像坐满着一群穷奢极欲的僵尸,用一身的华服与权柄,压迫着屋外的每一个人。
靠门口的地方,一位大肚子嫔妃似是痒痒,小心地将护甲探入珠帘,优雅地扣挠脸颊。
珠帘微动,几粒乳白米粒顺着她的动作掉下。
江愿目光随着米粒落地,就见地毯上,稀薄地铺了一层白粒,远远看去,像一层霉斑,长在大部分嫔妃的花盆底鞋周围。
可这些霉斑却在动。
因为它们不是真的霉斑,也不是米粒,而是一条条胖乎乎的活蛆,正毫无目的滚动着,胡乱地阴暗爬行。
都是从她们身上掉下来的,有的是从袖口,有的是从裙摆,甚至耳朵。
这画面,诡异得令人作呕。
她们活着,却比死人更像死人,江愿想。
看起来这座皇宫,和如今的安全部一样,都达到了某种腐朽欲望的极致。
所以说,无论时代如何变迁,人类的历史永远都在轮回。
新生,成长,熟透,腐朽,毁灭。
然后再次新生。
源源不断,生生不息。
想到这,江愿越发兴奋。
兴奋于自己有机会,毫无顾忌地摧毁这些腐朽之物。
这是种自他出生起,就一直隐藏在深层基因中的本能。
也正是这本能,催促着他进入一个个游戏。
或许这就是神子的天性吧。
而这种天性,在被江愿自行压制了几年后,如今再度释放,早已发酵得比过去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成熟与疯狂,充满了不可预测性。
咯吱---
擦拭血腥舞台时,江愿从底座孔洞中,刷出来一些残破碎渣。
这是。。。。。。?
一个被压扁的眼镜架残骸,上面还沾着点镜片碎渣和细小螺丝,在沉闷庭院里,反射出点点残光。
江愿蹙眉,把刷子往孔洞里又仔细掏了掏,很快就从孔洞和地缝里,弄出了不少东西。
有塑料纸片,硅胶碎,甚至还有心脏支架残丝。
都是现代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