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恒目光深邃,冷冷的看向嬴斯年几人,肃然道:“我想为天下试试另外的路,我要改制天下!”
当年韩非子试图在韩国掀起改革,只是还没开始,就被韩国大臣给排挤出朝堂了,郁郁之下,这才为嬴政请到了秦国。
张良也一脸唏嘘。
嵇恒点了点头,也摇了摇头,他轻轻的摇晃着酒杯,淡淡道:“我还想再试试。”
如今嵇恒分明是想以肉身之躯,去抗衡整个天下旧有之格局,跟天下所有既得利益者去抗衡,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为天下做个引路人,却也勉强算是合格了,至于天下最终会走向何方,变成何样,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节制天下权势!”
根本无暇分心于此。
“你还想试什么?”张良眉头一皱,眼中很是费解。
张良沉默。
“至少洒脱。”
改制,不是简单的请客吃饭,是需要耗费很大心力跟精力的,不仅要想着建立较为完善健全的制度,还要跟朝臣斗智斗勇。
因为皇帝本身就是天下制度最大的受益者,改制,便是要重新划分其中权利利益,秦皇帝又岂能甘愿?
就算嵇恒谋算滔天,能够凭一己之力改变旧制,但撼动制度易,撼动人心难。
就算最终制度敲定了,日后的推行落实,同样是阻力重重,很可能到最后都不了了之。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嵇恒,对于嵇恒思考的事,他其实很少去想,他过去的注意力都在反秦上。
随即。
嵇恒很干脆的点了点头,道:“的确做不到,也没办法做到,人心太复杂,制度终究靠的是人治。”
“因而何乐而不为?”
“你做不到。”张良直接下了判断。
张良举起酒杯,抬眸看着嵇恒,好奇道:“你还准备为扶苏出力?”
在华夏这块土壤上,经过成百上千年的沉淀积累,世人早就形成了较为稳固的思想观变。
嵇恒一脸笑意。
说到这。
有权者谋利,有钱者谋权,有权有势者,只想着变得更有权有势。
嵇恒冷哼一声,淡淡道:“哪有如何?机会是自己争取的,而且我也没想过靠我一人之力就做到。”
“但以此为驱动力,却是能极大促进社会向前,也能因此让天下获得更长久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