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恒冷冷的看着冯栋父子,似笑非笑道:“冯家主说的极是,大门大户,族中的确容易出几个不学无术之人。”
闻言。
冯栋不喜反惊,硬着头皮道:“多谢钟先生体谅。”
“也是我平素管教无方了。”
“这几年年纪上去,也没有太多精力再去管教族里,长子又长期在外跑商,这才让族里投机取巧的人钻了空子,冒犯了长公子,也让你看了笑话。”
“实在惭愧。”
“只是长公子此番让我过来,究竟所为何事?”冯栋不敢在这上面继续,他担心再说下去,恐真难再圆上,连忙岔开了话题。
闻言。
嵇恒肃然端坐,变得不苟言笑。
他轻轻叩着面前一摞竹简,凝声道:“长公子这次将冯氏邀来,的确是想相商一件要事。”
“我也就不多废话了。”
“开门见山。”
“冯氏手中的盐池盐井,官府准备收回了。”
一语落下。
四周当即静默无声。
一脸赔笑的冯栋,脸色倏地一变。
满眼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深吸口气,确定道:“钟先生,伱可是在说笑?盐池盐井?”
嵇恒沉声道:“事关国家大事,你认为我敢说笑吗?”
说着。
嵇恒将指尖叩着的竹简,朝外面推了一点,而后挥了挥手,示意小吏将这摞竹简拿过去。
很快。
冯栋就将竹简拿到手了。
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竹简打开。
上面没有太多字。
只是简略的写着‘官产,官收,商运,商贩’。
然看到官产、官收四字时,冯栋的脸色阴沉如水,他知道自己这次失算了,长公子之所以不收六千金,并非是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