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面色一僵。
不由露出一抹尴尬之色。
他自然是听出了嵇恒口中的深意。
嵇恒的才能,他还是认的。
而且嵇恒对天下形势,看的十分透彻,虽没有明确给出解决之法,但却直言大秦之疾在始皇。
始皇自不可能轻易做出转变。
然嵇恒却可以。
他若是调头反秦,甚至都称不上是调头,嵇恒本就是六国之人,以嵇恒之才华,只要逃出咸阳,无疑是虎归山林,不知会在天下搅出多少事端。
一时间。
胡亥心中有些发毛。
他轻咳一声,连忙道:“酒肉虽不能保证,但日常饮食还是有的。”
“这你大可放心。”
“不过,你能不能对我客气一点?”
“我再怎么说,也算你半个救命恩人,你就这么对我?”
嵇恒淡淡的扫了胡亥一眼,道:“救我的不是你,是你父,他其实并不想救我。”
“不管想不想,终究是救了。”胡亥急道。
嵇恒不置可否,缓缓道:“我‘死’了,只是没‘死透’。”
“在世人眼中,我嵇恒已是一个死人。”
“而这正是你父想要的。”
“我之所以活,并非是他想救我,而是他需要‘我’这种人存在,‘我’是可以被替代的,只不过因为我过去的身份,他并不希望,‘嵇恒’继续活着,因而我最终被‘坑杀’了。”
“我现在的活着。”
“是以一个‘死人’的身份。”
“而嵇恒是死了!”
胡亥皱了皱眉。
他感觉嵇恒这番话很绕。
不过他大致听明白了,父皇救的是有远识的‘嵇恒’,非是过去那个燕国贵族‘嵇恒’。
因而燕国贵族嵇恒必须死。
但那个有远识的‘嵇恒’可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