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前的血液几乎是倾泻而出,从他的指缝之间喷溅而出,褐色的眼眸里满是泪水,脸上也浸染着无数血液。
亚连似乎从无数人之中看到了我,他对我笑了下,张着嘴,血液却先一步从口中倾吐而出。原本昳丽至极的面容在此刻被这鲜红点缀出几分全然盛放的艳气,然后迅速苍白的脸色却又让他浮现出一种要枯萎的颓靡来,唯有那双灼灼的褐色眼眸如烈火。
人群再次慌乱起来。
【防
()护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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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梯落在我身边。
我从来没有见过亚连这么蠢的蠢货,居然想着播放枪击声,然后自己把自己弄伤成那样来争取这几分钟的时间。
我更没有想过,原来我是比他还蠢的蠢货。
因为计划中,会落下两架机艇,但亚连身处演讲台,机艇怎么会被允许落在那里呢?我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还是说,我想过,但我觉得他肯定有办法,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呢?
亚连紧紧握着手中的小木片,呼吸越发急促,头脑一阵阵发晕。他看着人群一片混乱,安保们被人潮吞没,而她也终于握住了扶梯。
机艇螺旋桨卷起狂风,亚连湿热的黑发黏连在额头上,江森扶住了他。亚连却什么也察觉不到,他只是觉得身体一阵阵的脱力,那根木片,他用了十足的力量。
机艇飞起,在空中盘旋着,像是一只白鸽。
江森与李默尽数围绕在他身边,无数医护人员蜂拥而至,媒体的拍照声不绝。这一刻,亚连觉得江家与安德森家的联姻大抵是已经毁得差不多了,但他又觉得,自己也再也没有未来了,他们会把他关到死的。
如果死在这一刻也没有什么。
他又觉得,自己好笨,为什么想不到能一起走的办法呢?
为什么……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呢?
“目前我们还在紧急搜查当中!请大家回到坐席!我们绝对不会让各位收到影响的!”
舞台中央,主持人和一大堆人正在努力维持着场馆的安静。而台下,亚连的伤势严重,医护团队几乎立刻在原地展开了包扎。
亚连的意识恍惚起来的,眼角似乎有泪水,又似乎没有。但偏偏就在这时,他听见轰隆的嗡鸣声,他迷惑地望过去,却望见那原本已经起飞的机艇却停在了上空。
“唰啦——”
扶梯放下。
我看向了带着面具头盔的喀左尔,道:“谢谢你。”
他没有说什么,粉色的眼睛里有着复杂。
我闭上眼,摸索着扶梯往下爬,一边爬一边扯掉了脸上的塑形面具。
这一刻,我感觉全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连悬浮镜头也是。
他们诧异地看着这一幕。
很好,全体目光看向我,我宣布个事,我是个傻逼。
某种意义上,我的确是。
我费力地从扶梯上下来的瞬间,被一大堆安保按住了,无数枪支对准了我。
“我怀疑你策划了这场骚乱!无论如何,请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