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宜修仿若不觉,把问题抛给他们。
众人呼吸一凝,随即喘息气变重。
的确,宜修不过是实话实说,措辞也没有不敬,甚至是顺着老太太刚才的那番说辞往下说而已。
他们难以反驳。
只是也正因为是实话,才是在剜盛老太太的心呐。
盛老太太死死盯着宜修,想要看看其究竟是存心气她,还是当真白目至此,听不懂她这么浅显的言下之意。
“呵。”宜修被这个老太太的反应逗笑了。
当年勇毅侯权势凌驾于盛府,是为天时;如愿稳坐正妻,是为地利;娘家父母全心全意帮她,是为人和。
这盛老太太果然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都保不住儿子的废物,这点能耐也就够在聚集了一众脑残和冤大头的盛家狐假虎威。
盛老太太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她竟然在她这个从来都瞧不上的蠢儿媳眼里看到了嘲讽。
年老后不得不藏在骨子里的大小姐脾气被激发,怒气腾腾地摔了筷子,质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您老糊涂了。”宜修丝毫不惧,回敬道,“没有儿子,哪来的儿媳,您竟拿这个和我比。”
看到盛老太太气得发颤,盛家其他人噤若寒蝉。
宜修餍足的笑了,这滋味,舒服极了。
故而更加过分,压低了声音,挑眉道:“您比得起吗?”
“您有资格吗?或者说,您有筹码吗?”
“够了!”
出人意料的,开口的不是盛宏,也不是盛长柏,而是盛明兰——
自小由盛老太太亲自抚养长大,一个喜欢藏拙,装胆小无能,扮猪吃冤种的庶女。
明兰首次面对众人的打量,有些发虚,但难忍怒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不卑不亢道。
“大娘子,祖母是长辈,更是您的婆母,您这样和她说话未免有些过分了。”
她这时候肯出头,宜修略微高看她一眼,至少是比盛家男人有血性。